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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在这儿呢!”

当初他还日日借口公务繁忙,三天两头不在刑部上值,还以为能有多大的政绩呢,结果还不是被贬走了!

裴珣也不跟他争吵,淡淡瞥了一眼,挑眉道:“公务外出,怎么,有事?”

他身上的竹笈本就是特制的,形状大不说,还厚实笨重,一转身,旁边挂着的东西就打到了蔺博年的脸上。

这下裴珣真的有点尴尬了,这好好的,这个人怎么杵在这里不走了!难不成还想趁机讹他一顿?可不兴这么碰瓷的!

看在蔺博年的眼里,只觉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好好的路,却偏偏撞到他,还好巧不巧地打的是他的脸呐!

当即是气愤地握紧了拳头,真想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这两人交手不过片刻,就被一片沉默代替。

而刑部有一些与裴珣曾经交好的同僚倒是与他稍稍寒暄了两句。

“裴寺正最近瞧着倒是脸色红润啊,哈哈。”

那人尴尬地笑了一声。

裴珣:“这几日连轴赶路,所以这才补的多了一些。”

这话听在他们的耳里,只当是裴大人还沉溺在失意之中,又被指挥着干了不少杂活,现在都开始暴饮暴食了!

几名同僚皆是流露出同情的神色,又碍于此情此景不好多说,只好道:“裴……裴寺正如今若是有需要帮忙的,知会一声便可,我们同僚一场,也定会竭尽全力。”

裴珣面带微笑:“劳诸位抬爱了,但是……真不用。”

“哎——”不知谁长叹一声,觉得裴珣定是抹不开这个脸面,又想起他们往日一同共事的时光,不由地有些痛心。

见着这群人上前与他一一叙旧,里面还混杂了几个陌生的面孔,裴珣心里那叫一个焦灼,不停地冲着丁復使着眼色。

奈何这人压根不理会自己,还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只杵在一旁看戏,时不时还和孟淮嘀嘀咕咕,咧嘴大笑。

裴珣无奈,最后是与刑部这群人打了一圈的太极,又跟着东拉西扯了半天,终于是把他们敷衍过去,然后艰难地移步到了丁復和孟淮的附近,开口指责道:“枉我们一路相伴,尚还有‘捉鸡之谊’,没想到你们竟然见死不救,袖手旁观!”

丁復在一旁乐不可支地笑道:“我们这不是看你颇受以前下属们的爱戴,不想打扰你们叙旧。”

“你——!”裴珣话到嘴边又停顿两秒,瞅着两人身后空空如也,问道,“陆少卿和黎娘子怎么不见了?莫不是两个人又偷偷去吃独食了!”

丁復向后一转,顿时大惊:“你怎么不早说!”

三人立马将身上的包袱往背后一甩,就探着脑袋四处找人,最后在驿站的厨房里把人逮到了。

丁復一进去就十分委屈,开口问道:“你们两个怎么都不打声招呼,我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他们两个上哪儿去吃好吃的了!

裴珣本来也想控诉,但一看黎书禾这阵仗明显是准备起锅热油,脸上又重新挂起了笑容,忙不迭地将身上的东西卸下,问道:“黎娘子这又是在做什么好吃的了?”

赶紧示意丁復和孟淮两人上前说着好话。

虽然他们先前确实有点吃撑了,但是又骑马过了这么长一段路,好像又消化得差不多了,现下估摸着是还能往肚子里继续塞点东西!

这样想着,便看到黎书禾正在剥着丁復方才挖来的笋衣。

这竹笋历经寒冬,又过春雨,当是无比鲜嫩,最是适宜来煲这一锅的腌笃鲜。

咸肉是现成的,切成块状后咸香四溢,剥好的春笋焯水去涩,再将腌好的蹄膀撇去血沫,放入锅中炖煮。

等锅中汤水轻沸,灶台间早已烟雾缭绕,香气扑满了整个厨房,更是挠得在场的人都是心痒难耐。

那奶白色的汤水跟着发出“笃笃笃”的声响,每“笃噜”一声,就有不少水汽从锅盖中冒出,滚烫香鲜的汤头光是闻上一口,便是要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