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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若是做得又快又好,联盟的负责人一寻思,年轻人手脚就是麻利,届时说不定会有更多的活计找上门来。

“嗯?”

笔锋一顿,谢溯雪侧目看她:“愿闻其详。”

日光朦胧,笼起少女半侧脸颊。

青色袖摆如叶片展开,托映出一张带着红晕的莹白小脸,好似盈盈翠色中的一点薄红。

吹开一绺在鬓边悠荡的发丝,卫阿宁顿时来了精神。

她捂唇虚虚咳嗽几声,作夫子状,语重心长:“因为你要是能干活,就会有干不完的活在等着你。”

谢溯雪:……

卫阿宁一本正经:“所以我们——”

她正欲继续往下说,猝不及防间,听到一道语带调侃的女声。

“小阿宁,不能你想偷懒,就撺掇别人不干活啊。”

明媚阳光照亮空气中上下飞舞的沙尘,不疾不徐的几道脚步声在空旷洞窟内回荡。

唐秋月抱着几幅画卷走近,放在长案上。

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子:“壁画定量一人五幅,你师兄还替你揽了三幅,你画两幅就行,还偷什么懒。”

“欸?”

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卫阿宁吃痛捂住额头,下意识望向谢溯雪。

他神色淡淡,不见波澜。

长身玉立,宛若挺拔青竹,袖摆挽高,右手毛笔沾取一点矿物颜料,继续作画。

案上灯盏一点焰舌腾起,照亮一方幽暗,也将少年的影子斜斜倒映在壁画之上。

卫阿宁蹭蹭蹭地爬起,默不作声地绕到他面前,双眼亮晶晶的:“小谢师兄,你怎么这么好呀,又体贴又温柔还贤惠,关心我爱护我,我最喜欢你了——”

如若身后有尾巴存在,她此刻定是转个不停。

谢溯雪笔锋微顿。

神女原本金灿灿的发钗留下一点细小银霜。

他像是不堪其扰般闭了闭眼。

拿画笔顶端戳了下卫阿宁的脑袋:“……闭嘴,别吵我。”

“噢——”

眼睫簌簌眨动几下,卫阿宁心中暗暗腹诽,笑意却从眼角眉梢漾开。

啧,真凶。

调戏他两句又不乐意了。

从案头取出一轴轻薄画卷展开,卫阿宁认真端详片刻上面的颜色。

随即,她挺直腰板拿起画笔,雄赳赳气昂昂的,准备大干一场。

谢溯雪毕竟都替她揽下这么多了,她要是再拖延偷懒,就不像话了。

早些画完也好,能早点收工。

日晷指针的影子徐徐而过。

扔开画笔,卫阿宁好整以暇地端详新鲜出炉的壁画。

飘带飞舞,绚丽丝帛勾出伎舞旋转的轨道,婀娜多姿的神女们敛眸低眉,信手弹奏间,妙音天成。

一瞬观之,仿佛置身于琼宫当中。

拍了拍手上尘土,卫阿宁得意一笑:“搞定!”

闻声,纸人一把扔开手中啃了一半的甜瓜,开始啪啪鼓掌:“不愧是咱们阿宁,认真起来就是快!”

瞧清那堆果皮瓜子壳,卫阿宁暗中翻了个白眼。

她没好气地弹了它一个脑瓜崩:“少来拍马屁,你吃的,你自个打扫干净。”

看向一旁的谢溯雪,卫阿宁步履轻快,行至他面前:“你好了吗?”

“快了。”

卫阿宁目光上移,望向他侧脸,“小谢师兄。”

谢溯雪听到她说:“你的脸,沾到颜料了。”

冷白皮肤上,很是突兀的,多出一抹艳红颜料,应该是填色时不小心蹭到脸上的。

唐秋月同她说过。

洛城地理位置特殊,生产出矿物颜料同别处不同,可能会有一些对身体有害的物质,让他们在上色时,务必要做好防护措施。

指了指那处,卫阿宁疑惑道:“还有,你怎么不带防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