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时,谢溯雪唇边弧度又上扬了些。
参拜结束,二人并肩离开神庙。
谢溯雪偏头问她:“你方才许了什么愿?”
卫阿宁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
她瞳仁迎着日光,是抹灿烂的霞色:“说出来就不灵了。”
*
临近傍晚,天边霞光正盛。
天色尚未完全黑透,街上却早已亮起明灯万盏,十里长街灯火如昼。
街上随处可见人潮涌动。
拜完神后,卫阿宁走累了,也不想再逛庙会,一门心思扑在晚上的焰火祭上,遂同谢溯雪随意挑了个茶摊坐下休息。
堪堪坐定之际,便见着归来的薛青怜同裴不屿。
“呦,小阿宁。”
裴不屿嬉皮笑脸在不远处同她招手,“在干嘛呢?”
在他身侧,薛青怜婷婷而立,笑容温柔,“宁宁。”
瞥见他们的身影,卫阿宁双眸微亮,忙提裙上前:“师姐,你们回来啦!”
今日起床之际,门房那里通报,说并未见二人回来。
她还以为这两人不会回来了呢,没想到时间将将好,还真在开始前就赶了回来。
卫阿宁拉着他们在茶摊坐下。
甫一落座,瞧见对面那抹亮眼色彩,薛青怜颇觉意外:“溯雪今日这身衣裳,还不错啊。”
把谢溯雪上下打量一遍,裴不屿煞有其事地点头:“确实,比平常那个死人白要好。”
很不合时宜地,卫阿宁险些笑出声。
但无奈身侧谢溯雪的视线还粘在自己身上。
她捂唇轻咳几声,声调扬起:“那肯定,也不看是谁的审美。”
闻言,薛青怜视线扫过面前这对少年男女:“喔?”
红衣配红裙。
挺好,挺般配。
看起来就像是一对。
难怪她看到这么多年轻郎君跟小姑娘蠢蠢欲动,想上前搭讪,最后铩羽而归。
裴不屿紧随其后:“小阿宁审美不错嘛,有你哥三分风范。”
想起初遇时的场景,卫阿宁略略皱眉,嫌弃道:“那还是算了吧……”
茶摊老板很快便上了茶水同几盘点心。
咬了一口云片糕,卫阿宁出声询问:“哥,你娘情况如何?”
“还是那样。”
裴不屿饮了口茶水:“身体还行,精神状况照旧。”
“你哥打算当墙头草,潜伏在那人身边。”
薛青怜道:“让我们别说漏嘴。”
“什么叫墙头草,有点难听了小青怜。”
“这边倒来那边倒,难道不是墙头草吗?”
眼看他们关系恢复如常,卫阿宁顿时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她舀了勺纸人碗里的汤圆吃,一手托腮,笑眯眯端详对面两人。
纸人嚼破外皮,黑豆豆眼眯成一条线,“这个汤圆,好吃。”
它盯着汤圆缓缓往外流的芝麻馅料,又缓缓看了眼谢溯雪。
不对劲。
这白皮黑心的东西,不正是谢溯雪那家伙吗?!
卫阿宁侧眼,见纸人在发呆,出声问道:“怎么了小纸?不喜欢吃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
纸人阴恻恻望着那厢神情淡淡的红衣少年:“我要全都吃掉!”
说罢,它又恶狠狠地咬了几个白糯汤圆。
卫阿宁笑笑,揉揉它的脑袋:“还想吃的话,等会吃完再给你买。”
谢溯雪凝眸看她,静静思忖。
脑海却不自觉回想方才从神庙中出来的场景。
滁州城内的居民大概无人不识卫阿宁。
一路行来,无论是遇上谁同她打招呼,她都能笑着同对方说上一两句话。
不能只看他一人,只关心他一个吗?
还是说,其实只单单朋友这个身份,并不足以占据她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