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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娘吧。

——贱种,你想逃到哪里去?!

——抓到你了,你逃不掉的,永远都逃不掉。

那些五官模糊的重重黑影。

它们方才还跟在身后桀桀桀狞笑,紧随身后,阴魂不散。

在此刻,似乎都被这抹翠色驱散殆尽。

怀中骤然落入一具温软躯体,谢溯雪表情微怔,凝视她的动作。

这样也不害怕吗?

他可是,没有压制自己的魔性。

魔息浓得都压下她身上那股清甜气息了。

卫阿宁仰头看他,轻轻摇头:“没有吓到,你有没有受伤?”

“为什么要让我先走?虽然我修炼不如你,但我在场的话,也能搭一把手啊。”

“我们不是说好的,要一起面对的吗,我不希望你受伤。”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她带着埋怨的柔软嗓音同呼吸一道,悠悠落在耳中。

像温暖的水流淌过,逐渐淹没了他。

谢溯雪未答,红瞳中氤氲的红雾飞速消退。

他伸手,以一种不失柔和的禁锢力度环住怀中纤细腰肢。

脑袋埋在她肩窝处,谢溯雪停顿一下,闷声道:“我自然是拿你当我朋友的。”

唯一的朋友。

“对不起,是我想得理所当然,我觉得你太弱了,留下也无用,会让我分心……”

卫阿宁嘴角一抽。

还真是时刻不忘提醒她弱这件事是吧?

可能他理解的是为朋友两肋插刀,身先士卒的那种,而她所理解的,是并肩而行吧。

出去后有必要纠正一下*他的认知才行。

她才没有那么弱呢。

径自想通其中缘由后,卫阿宁眉梢轻挑,轻快回应:“行吧,原谅你了。”

笨蛋谢溯雪。

讨厌的谢溯雪。

嘴巴很坏的谢溯雪。

她悄悄在心中嘀咕了几句。

掌心轻戳他侧腰上的软肉,卫阿宁问:“你受伤了,对不对?”

方才观他白衣一丝血痕皆无。

但身后却拖出一条长长血路的模样。

很难不让她担心。

那血滴滴答答,跟不要命似的往下流,看着就吓人。

消除身上血迹,谢溯雪乖巧应声:“不是我的血。”

卫阿宁又问:“那是谁的。”

松开圈住腰肢的手,谢溯雪垂眸,盯着她看:“那个女人跟她姐姐的。”

少年瞳仁漆黑,不复先前红瞳银发的模样。

倘若忽略身上滴落的血痕,俨然是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那就好。”

卫阿宁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后点点头:“你没受伤就行,我们快点离开此处吧。”

在这个地下滁州城呆得太久,难保薛青怜他们会不会担心。

而且也需要尽快把龙脉这个消息给送出去,知会大家一声。

径自思索着,卫阿宁耳边忽然响起一句话:“你没有别的想问的吗?”

谢溯雪歪了歪脑袋,面无波澜看着她,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良久,他才出声道:“我并非是你想象中的模样。”

空气中的魔息还未散尽,她对魔气这般灵敏,不可能感受不到。

在入梦引时,他确实做了些手脚,将自己的一缕魔息投入其中。

她见过他完全魔化的模样,也险些被吓得失语。

不可能没察觉到的。

“我没什么想问的啊。”

卫阿宁轻声笑了笑,打趣道:“我其实呢,更愿意相信我看到的。”

她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东西不会骗人。

他屡次将自己带离困境,虽然性子散漫随意了些,但对普通人并无攻击性。

相反的是,好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