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晓初的喜好改过调味,酸甜适度吃的人满口生津。江晓初咽下这半块,忍不住又拿了一块送到嘴里。

“我也要助消化。”李怀宁放好牌,却摊着手不动。可眼看着晓初往托盘里伸手,他又补充道:“我要你手里那半块。”

江晓初愈发觉得李怀宁是故意而为,心知肚明自己此时绝不能偏帮,于是喂了李怀宁吃糕后便不再给二人说话的机会,迅速翻了牌。

这牌九玩起来的规矩乃是每人分得四张牌后自行配对分成两组,再分两次与庄家比大小,且不能玩田忌赛马这样的花头,必须将配对大小按顺序翻开。小的比小的,大的比大的,两组全输才是,两组皆赢方是赢,否则便算和局。

这头一局, 江晓初仅仅配出了“九点”与“五点”。反而是金嘉延拿到“天王”与“八点”,李怀宁翻出了“天杠”与“九点”。

这牌在江晓初家打的,头一局自然是他坐庄,出师不利便输了,还一输两家,只好打趣道:“我与先生们玩这个,果然运气不够,今日怕是要输个倾家荡产。”

轮到坐庄的金嘉延正重新洗牌,李怀宁则在输了筹码的晓初脸上掐一把,哄道:“小钱而已,我给你置一身台上的新行头,真真的金丝银线重工满绣。”

“嗯,画展上那套是不行,头面和九凤冠太粗糙了。是该做套真金白银挂南珠的给你。”金嘉延发完牌也仿若不经意地附和。但他这头面的价格可要比穿在身上的又贵出许多,所以配好牌便亮出来后,手指就放在桌上轻轻敲着,显然是信心十足。

李怀宁摇头配牌。这回他手里拿到“地杠”与“ 杂九” ,明明比上一局牌面更好,却输给庄家的“双斧头”与“杂七”,脸上那憋闷的神情说不清是因为失了牌局,还是因为输了礼物。

“我坐庄输两家,金先生坐庄便赢两家,这牌真是认人啊。”江晓初边笑边叹,似情愿又似不情愿地给出筹码。

金嘉延收了两边的筹码,靠过去拉着晓初的左手,如李怀宁刚刚一般哄道:“牌不好没关系。我看你也经常唱牡丹亭和西厢记,再置办两身杜丽娘与崔莺莺的给你,总归不叫你吃亏。”

江晓初低笑着应道:“我那可要常常扮上唱了。金先生要来听啊。”

坐庄发牌的李怀宁脸上立刻露出不甘来,接话说道:“我看光是送行头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寻个地方给你开间戏社茶苑,高兴了便去开两场唱一唱。免得空得了上好的行头,却只能锦衣夜行。”

江晓初配好牌扣下,伸手给李怀宁嘴里又喂了块山楂糕,他还未开口,金嘉延已然抢先道:“在京州市开茶苑戏社可不容易,不过晓初做老板的话,我必出钱出力捧起来。”

“我这牌运不济的小老板,可要看大老板们的牌面了。”江晓初笑眯眯跟着李怀宁翻牌,说出来的话不卑不亢还语带双关。

这局金嘉延有“杂八”,李怀宁有“双梅花”,晓初只得一个“天高九”,但小牌上三人具是点数,唯有金嘉延凑出了“九点”。所以金嘉延与坐庄的李怀宁和局,只有江晓初一人输牌。

江晓初递筹码给李怀宁时,在这人掌心安抚地揉了两下,又道:“我就知道,轮到先生您坐庄,我总还是要输的。”说完他收回手开始洗牌,而后摸摸自己那可怜的筹码,叹道:“这局我坐庄,若是再输两家,恐怕要赊账了。”

李怀宁似乎对于上一轮未得风头而十分郁闷,并不理会晓初那轻松气氛的言辞,而是拿了牌便立刻开口说道:“我们那邮轮交易肯定是要买下个空壳公司做第三方注资的……”他看过牌立刻面带得意对晓初大方说道:“那空壳公司的股份,我送你0.5%,让你这老板再做大一点。”

江晓初并不知晓这笔邮轮交易数额究竟有多大,但他猜想正经生意上的股份必然是比送个茶苑要大得多,立刻转头去看李怀宁。只见这人都不等庄家翻牌,自顾自便先将一对“双人”亮了出来,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

他这操作已然坏了牌九的规矩,两组牌从来都是先翻横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