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送到前,他们四人又猜了两局,金嘉延与李怀宁竟然平分秋色难下高低,只有龚群青输得灰头土脸,自觉如同个文盲。
于是到了饭桌上,龚群青听到晓初又提议说既然要喝酒不如来玩占花名,便更加郁郁寡欢,他哪里懂这些玩意儿,不如自斟自饮赶紧喝醉了事,免得再听那两个人文绉绉地掉书袋来逗晓初开心。
金嘉延平日里鲜少喝酒,今天实在是因为与李怀宁这个爱好和身份皆相似的“同类”产生了棋逢对手的感觉。他与李怀宁既可能是伙伴也可能是对手,要想知道结果,就得把游戏一直玩下去。
“先吃些东西再喝酒,不然醉得快。”江晓初边劝边给金嘉延布菜,眼见着李怀宁也将自己的碗往他跟前推了推,又听那人毫不掩饰地说道:“那我也先要吃些东西再喝酒,不然也醉得快。晓初不能只帮一人。”
江晓初只觉自己左边坐着英明果断却贪玩至极的武宗皇帝,右边则是手段高明却喜怒无常的太祖爷,他伺候这个,那个便挨过来胡搅蛮缠,他伺候那个,这个的手又在他大腿根上揉捏不停。他只好将这两人的碗一同拿过来,布上一样的菜色,嘴里却对龚群青说:“龚先生,你莫要喝那么急,先吃些东西。”
待吃起来,只见龚群青拿着筷子一粒米一粒米扒拉得好不孤独,晓初身旁这两人倒是吃得斯文,只是金嘉延那左手一直他大腿上来回摩挲,而李怀宁翘起的脚背则贴他小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蹭。江晓初小口小口吃着蟹黄豆腐,自己的豆腐也被这两人吃了个干净。
菜过三巡,金嘉延吩咐上菜的志刚去拿花签桶。李怀宁侧头看着那下人恭恭敬敬的模样,又对金嘉延与晓初的关系一番揣测这两人也是古怪,金嘉延于此处简直如同主家一般,但他几番试探对晓初动手动脚,金嘉延并非看不到,却从不理会。
他哪里知道金嘉延虽对晓初情有独钟,却又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爱上一个娼妓,这般装得久了,连金嘉延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对晓初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江晓初投出骰子,结果是金嘉延先抽。金嘉延随手取出一支,念道:“水仙花。得水能仙天与奇,寒香寂寞动冰肌。自饮一杯,若下家抽到‘并蒂莲’则陪饮一杯。”
“把这诗的后一句接出来,不然还要罚一杯。”李怀宁已经拎起放在热水暖着的酒壶准备倒酒了。
“仙风道骨今谁有?淡扫蛾眉簪一支。”这哪里难得住金嘉延,他说出下句便将签筒往晓初面前推了推。
“你还等着他抽完才肯喝?这里头二十几支签,哪就那么容易陪你喝一杯?”李怀宁的话音刚落,就见晓初手里的签上写着“并蒂莲 并蒂莲开 合欢屏暖 任指一人陪饮一杯”。
“怎么就这么巧?”李怀宁抢过晓初手里的花签,翻过来调过去检查,似是怕晓初做了手脚。
“怎么不能这么巧?人与人相遇便是缘分,这说明我与晓初有缘。”金嘉延得意非常,待晓初说出后半句诗就牵过晓初要一同喝酒。
TBC
今日榜单
1、金嘉延:103票
6、李怀宁:4票
7、龚群青:3票
其余不变
棋逢对手 8
“慢着慢着,他还得指一个人呢!”李怀宁放下酒壶举起自己的杯子。
江晓初抬眼看到龚群青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似是对这这花名的游戏毫不关心,只好拿着酒杯碰了碰金嘉延的杯子又碰了碰李怀宁的杯子,说道:“那便我们三人一起吧。”
李怀宁也不计较,笑道:“一起,一起。”便仰头干了。
金嘉延慢慢喝了,顾左右而言他道:“一起?那须得有诚意。晓初这房子是我送的。”
“好说好说。我看这里的家具都是新的,我来送套老物件,当年我曾祖父喜欢,祖父收了许多整船运回去。如今我做主,包叫晓初日常坐卧之物没有光绪之后的。”李怀宁说得极其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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