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像墨汁滴入清水一般荡漾晕开。手里的茶盏被小心翼翼取走,又有一层薄毯轻轻盖上来。那晓初勾着他过来,却又心思玲珑的弄出个更舒服的环境让他歇着,何等的妥帖。
待金嘉延一觉醒来,眉目如画的晓初仍旧坐在他身畔,小炉上也仍旧滚着水,水汽徐徐升腾散在空中,时间却仿佛凝固了一般。金嘉延这颗总是别别扭扭的心,因此刻的闲适而变得光滑又柔软。
他眯着眼想,既然经历过这么多事,他仍旧觉得喜欢晓初,且愈发因为这小美人而心情舒畅,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样的相处将要持续得比他想象中更久呢?
如此想着,他忽然做出个决定。
“晓初,换衣服。你跟我出去一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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蠹居棋处 11
江晓初本以为是要出去吃饭,没想到金嘉延竟然带着一众他没见过的保镖浩浩荡荡三辆车开出了市区,最后停在一处连行人都没有的地方。
这其实是个仓库区,就是那种现实里能停货,电影里可杀人的仓库。金嘉延带着人装模作样视察一番工作,最后打发走相陪的主管,兜兜转转去了最角落的一间货仓。
满头雾水的江晓初乖乖巧巧呆在金嘉延身旁,眼看着金家这群保镖在原本堆满货物又四下无人的仓库里分工忙碌。他们将一辆货柜车倒进停车位,对接上卸货口,然后打开厚厚的铁门,往车载货柜里搬进了桌椅,这才恭恭敬敬站好,等着金嘉延。
若是常人,此时可能已经脑补出各种不法交易的场面了。
可那江晓初对仓库啊货柜啊连常识都没有,见了这般阵仗自然丝毫不觉诡异。他无知无畏、神情坦然地跟着金嘉延往货柜里走。直待他看到那亮着昏黄小灯的货柜里倒着个人,且那人被蒙着口眼还捆得结结实实,这才后知后觉偷瞄了金嘉延一眼。
他心说,乖乖,金先生原来是个绿林吗?!这是绑了哪家的票儿?那带我来这干嘛呢?难不成要转手再卖了我,还是让我去压寨?江晓初正胡思乱想,却见一个“好汉”去撕开地上那人脸上的东西。
高嘉逸!这“肉票儿”原来是高嘉逸!江晓初原本那一肚子的狐疑立刻散了个干净。
高嘉逸自那夜之后就一直被关着,虽然没再挨打,可也没怎么吃过东西。所以他脸上被志刚揍出来的伤已经消肿,但人却是昏昏沉沉半死不活的。他终于看见光亮,却仍然动弹不得,开合干裂的嘴唇,气虚哀求道:“我错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金嘉延无动于衷,反手牵着晓初坐下,又接过手下人递过来的茶碗慢悠悠抿着。他这茶水入口,似是个什么信号,三个保镖迅速围住了高嘉逸,其中一人抬脚就狠狠踩到高嘉逸的裤裆上,还转着脚腕碾了碾。
姓高的历时惨叫一声,昏了过去。保镖拿来冰水兜头浇醒他,他就哭嚎哀求起来,“我错了!我错了!老板,我错了……”
高嘉逸再不复当初那个潇洒骚包的样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但金嘉延垂目喝茶,看也不看他一眼。随即又有人一脚踢在高嘉逸肚子上,令他立刻弓成只虾子,哇的一声吐出口酸水。
“晓初……晓初……我有眼不识泰山……你饶了我吧……给我求求情吧……”窄长的货柜里,立刻都是高嘉逸断断续续的哀嚎和求饶声,天知道他有多后悔。
江晓初那日并未看到志刚将高嘉逸打得眉骨崩裂鼻血长流,可如今这姓高的被踢歪了鼻梁骨后鼻血横流的模样,他可是看得真切,赶紧抬手用衣袖半遮住视线。
说起来,若江晓初是个现代人,即便这倒霉鬼是对不起他的高嘉逸,怕是也要大惊失色,而后对身旁的金嘉延充满恐惧,就算不敢报警可能也想跑路了。
但这江晓初偏偏是个数月前才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