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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初点头应道：“我懂了。我必定管好自己，不让老板亏了生意。”所谓奇货可居，若不想贱卖，便须守住分寸。他这身子说来说去其实还是用来做买卖的货物。

莫祺然听了晓初的话，“啧”了一声。

他把话说得很重，是因为必须要敲打一下晓初，但意思并不是晓初理解的那个意思。做他们这行，太容易自甘堕落了，床上的随便往往也令人精神上松懈。他之所以愿意培养晓初，正是因为看出这孩子的勤勉。

他今天起床后，其实已经问过了晓初的课业情况。两个老师都赞不绝口，说是有天分又刻苦，而那个教戏的老师还特别提到，说这孩子行为举止颇有旧式的传统，可惜自己的师父已经故去了，不然必定喜爱。这位教戏的老师师承渊源很高，莫祺然是瞒着晓初身份才请到他指点，这样的夸奖算是十分难得，可见他没有看错晓初。

但说到底晓初并不算他自己人，教多少，教多深，这是个学问。若是他把人教会了，人家攀上高枝说走就走，还不顾念他的好处，他岂不是人财两空？

莫祺然不是没生出过想把人留在身边的念头，只是依旧不大放心，最终思前想后只颇有深意地嘱咐了句“你若是不想仅仅做个被人买卖的物件，就好好爱惜自己”，便不肯再啰嗦了。

但正是这句话令江晓初有了异样的感觉。他与现代人不同，实打实是个被当作物件教养出来的小倌，纵然心比天高，也跳脱不出自己是个下九流娼妓的认知。可莫祺然的话，让他似是影影绰绰看到自己还能有个更好的将来。

江晓初这般想着便给莫祺然磕了个头，恭敬说道：“我格局太小，若是再有不周到之处，还请您教我。我必终生记得老板待我的好，绝不忘记。”

莫祺然被这一拜吓了一跳，但转头来又想，难怪那金嘉延和教戏的老师会拿晓初当个宝贝，真真是少见的老做派。只是他依旧觉得不是时候，所以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就算了。

这两人在屋里聊了约莫半个小时，莫祺然便让晓初回去了。待晓初一走，方程鹏从走廊尽头另一边的门里出来，笑呵呵地看着莫祺然问：“这么快？聊出什么了？”

莫祺然耸耸肩搂上去，答非所问说道：“你说的对，他是有点像年轻时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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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方程鹏满眼笑意地看着莫祺然，同他打趣道：“这是培养接班人吗？不知道这回是哪个大佬又要被你们套牢了。”

莫祺然则回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笑容，口中却抱怨般说道：“我如今又不甜又不美，自然套牢不住谁，只能培养年轻人了啊。”

“你现在是又辣又艳，肏起来像滚油泼在辣椒末上似的带劲儿。”

“那这位大佬，难得今天我们都在家闲着，不然再泼勺滚油，牢固牢固？”

“我真是当代雷锋啊，为了不让你出去祸害别人，舍身饲虎……”

说罢，这两人勾肩搭背又上楼去了。

江晓初这边回到车上，便看到志刚殷切的目光，他笑着说道：“走吧，去会馆。”

车子发动，志刚看向前方。初冬的京州市寒冷又干燥，第一场雪还没有下过，道路依旧拥挤，所有亮着尾灯的车子后面都慢慢腾起白烟，路边的公交车站里哆哆嗦嗦站着等车的路人。

江晓初透过车窗看着这些，回想自己与莫祺然的对话。他再次真切的意识到自己已经生活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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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主当年教的是青楼里的生存之道，要乖顺，要懂事，要忍耐，要讨人欢心，能熬到在那帘子胡同中做个老板便是上上等。而莫祺然却说，要爱惜自己。他原以为莫祺然与他们馆主是一样的，如今看来竟差别甚巨。

他想，我该如何才能成为莫祺然那样的人呢？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