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从方程鹏胸口里滚动,他像只被哄高兴了的狮子,原本充满凛冽兽性的目光里染上了一层带着温度的柔软色彩。他勾起莫祺然的下巴,说道:“刚刚凶完小孩,忽然这么乖?无事献殷勤,必有所图。说吧,你要什么?”

莫祺然看了一眼晓初,然后扑进方程鹏怀里,边拱边撒娇道:“你最近都只是打我,我也要玩那种!”

江晓初若是看到这个情形恐怕要吃一惊,他那高贵冷艳的老板竟然还有这么一副不为人知的面貌。只可惜他累得睁不开眼睛,只能半梦半醒听得见两人的对话。

“你还说你没吃晓初的醋?”

“你才吃醋。你打我打那么狠,就是不让我在外头随便脱衣服。”

“你欠收拾了吧!”

“那你快来收拾我啊!我不要被灌纯净水,你喝水,然后我喝你的……你再把我肏……”

那些话后来说得断断续续呜呜咽咽,也不知道方程鹏到底对莫祺然做了什么,江晓初只知道这间暖烘烘的游戏房里一直没消停,他迷糊一阵隐约听见莫祺然急喘着呻吟,又迷糊一阵忽被凄厉地恸哭声惊醒,不知过了多久,那骇人的声音又变成了母猫叫春一般的妖娆,最后终于寂静下来。

TBC

鹑鹊之乱 28

江晓初睡到天蒙蒙亮就醒了,他慢慢起身,扶着墙回到楼下,将那揉成一团的衣褂胡乱穿到身上就打电话给志刚。

“你起了吗?能来接我吗?”江晓初记得莫祺然将志刚打发回去了,所以有此一问。

“我没走,我还在外头。”志刚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又萎靡,似是一夜没睡正在强打精神。

江晓初挂上电话,又给莫祺然端端正正留了张字条,说是先回去洗漱晚些时候再过来,方才离开。

长煺老?錒姨+政、理

志刚将车开到门口,打晓初一出门便发现他那副凌乱憔悴的模样,立刻下车去扶,然后打开车门,伺候到连安全带也系好了,才回到驾驶位上。

“没想到这里竟然是莫祺然的家……”志刚将车开出别墅区,他偷看晓初一眼,惴惴不安想知道昨夜到底怎么了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拐弯抹角问道:“你……没事吧?”

江晓初闭目靠在椅背上轻轻摇头,安抚道:“并无大事,做得狠了些,又没睡好而已。”他正在回想昨夜之事,眼前都是莫祺然与那高大男人之间言语和眉眼上来往。他昨夜无暇顾及,今日头脑清明过来,莫祺然的大方、泰然、话中有话和宠辱不惊,无不让他感叹。这个年代,要留住一个身份高于自己的人,原来另有一番手段。

他正细细品味,却听志刚又问:“你和……谁……”

江晓初睁开眼睛看向志刚,蓦然问道:“你问这个,是要知会金先生吗?”若是从前,他可能便不问了,今天若有所感,他忽觉此事不如挑明了更好。装糊涂嘛,不如明知利害却依然倾身托付。

志刚吃惊地挺直了背脊,仿佛被戳中了脊梁骨一般慌乱起来,半天也说不出个整句子。

“我没有要责怪你。”江晓初淡淡笑了笑,又道:“我与那对双生子,还有老板的……男朋友都做了。这事有些巧合,但我也没有不愿意。只是现在想来,可能还是思虑得不够周全,以后不应再如此孟浪了。”他这话似是说给志刚听,又似是说给自己听。

志刚依旧愁眉苦脸,以他的身份地位,许多事都由不得他自己,可此刻他就是觉得仿佛亏欠了晓初什么。

“你不用想太多或是替我隐瞒,我亦不愿金先生为难你。”说着,江晓初伸手替志刚理了理耳边的乱发。

志刚的耳根立刻红了起来,他讷讷说道:“我……总之不会……说你的坏话的……”

“嗯,”晓初笑着点头,“我知道你对我好。”他拢着衣服歪到志刚肩头,撒娇般又道:“好累啊……回家后帮我清理干净吧……”

这话说得十分正经,又隐着些只有他们二人才知晓的意思,志刚下意识地舔舔嘴唇,丝毫不介意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