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人做奴才做得也是熟练,只是这年代的床边上连个踩榻都没有,冰冰凉的石头地面,也不怕睡出毛病来。

志刚听见晓初那边有动静,立刻坐了起来,看了眼时间不到六点,以为这人只是起来上个厕所,所以重新倒上温水,等着晓初出来润润喉咙,结果这病人洗漱完竟然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你这么早出去干什么?”志刚跟着走到门口问道。

“去公园练早功,难道在家里开嗓?”江晓初没精打采的回了一句,准备穿鞋,他正要弯腰,志刚便先蹲过来托起了鞋子。

江晓初站在玄关垂着眼睑看志刚的头顶,忽然问道:“你这么随随便便被送过来伺候我,心里就没有不愿意么?”

志刚没有抬头,手里握着那只烟灰色绣暗纹的布鞋,低声说:“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那我不喜欢你,对你不好,怎么办?”

“不需要对我好。”

“那我若是不要你伺候,你会如何?”

志刚拿着鞋子的手轻轻收紧了一些,沉默许久,才低声答道:“我和弟弟妹妹可能又要无家可归了......”

江晓初轻哼一声,心道,你果然是被逼无奈,不是真想伺候我。可转念一想,那无家可归四个字又令他动容,他是最知道所谓无家可归是什么滋味的。于是江晓初轻轻叹息,一屁股坐到志刚肩上,抬起脚晃了晃。志刚立刻小心翼翼将他的脚顺进鞋里,然后一只手掌托着鞋底另一只手勾着鞋帮给他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