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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眼,打钱 柚九 46360 字 1个月前

,便如同游鱼入海。

裴瓒再想抓人就难了。

等阿察尔彻底回了北境,蛰伏数载,或者干脆留在大周内养精蓄锐,难保有朝一日,不会再度出现原书中的情节。

到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裴瓒气得直喘,面对沈濯这副要死不活的态度,他想狠狠地扇上一巴掌出去,可瞧着对方的惨状,心里也清楚,这些都是他造成的。

沈濯的不配合可以理解。

沈濯的怨气他应该接受。

可是、可是……

总有些事情,要比他们个人的安危与得失更重要。

裴瓒猛地拍上牢门,粗重的木头发出一声闷响,沈濯平淡的眼神里滑过些许波澜,再度怀疑起裴瓒所说的每一句话。

一门之隔,几寸的距离。

原来高高在上、跋扈恣睢的世子爷成了落魄的阶下囚,从前无端被刁难、处处受限制的臣子反而华服锦衣,享着高官厚禄。

沈濯想,或许裴瓒从这里离开,彻底成为长公主的心腹,将来官拜宰相,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是该推一把,还是该将人拉下水?

倘若自己的归宿就是这间牢房,他又该怎么做,才能实现当初,护他周全的誓言。

沈濯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心思。

“你想抓住他,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放我出去,他自然会上钩的。”

裴瓒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但裴瓒并不觉得沈濯会配合,更别说是他自己说出这主意。

不是讨厌别人利用他吗……

裴瓒问道:“那你呢,无论事成与否,长公主都会问责与你,甚至事情败露,阿察尔会先一步对你不利。”

沈濯无所谓:“我有办法保全自己。”

第192章 狐悲 入夏,京都阴雨缠绵。 ……

入夏, 京都阴雨缠绵。

打开茶楼小窗,风声雨声入耳,如同夜半幽怨鬼哭, 实在扰人。

抬眼望着窗子外的天,乌云惨淡,稀疏得仿佛文人墨客执着枯笔随手划过的纸卷,偶尔留白,也被逸散的雨丝填补。

裴瓒放下手中冒热气的茶盏, 视线中走过熟悉的青白色人影。

片刻之后, 茶楼雅间的房门被叩响。

他没有回应, 那人不动声色地推门进来,熟稔地将落了几滴雨水的斗篷取下, 搁在一旁的木架上。

窗外风起, 雨丝倾斜, 裴瓒略往后撤了半步,但依旧沾了点雨水,他随手将窗子掩上,说道:“多谢你肯在殿下面前求情。”

谢成玉微微一愣:“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裴瓒摇摇头:“殿下不会信我没有偏袒沈濯的心思, 就算同意让我查案,也不可能把人放出来做饵。”

谢成玉没急着回应,被雨水打湿的指尖扣在温热的茶盏上, 稍作缓和后才开口:“陈家小姐也出了不少力。”

裴瓒点头:“我明白。”

随着话音落下,屋里也冷下来。

窗户阻隔了风雨, 但丝缕的凉气依然顺着缝隙入侵。

许久之后, 桌上的茶有些冷了,谢成玉才说道:“我并非要故意瞒着你。”

裴瓒没反应。

谢成玉继续说:“原本我也想这辈子只做个微末小官,整理文书库房, 固然枯燥,却也平稳,甚至来日归乡去做个教书先生也好,只是京都城里并不安稳,风雨飘荡,我又如何独善其身。”

裴瓒眉头皱了一瞬,片刻便松下来,走到谢成玉身旁:“我都明白,如你所言,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

谢成玉愣了一瞬,郑重地点点头。

“我方才在想,一年之前我们在此设计赵家,如今同样的计谋要用在阿察尔身上。”裴瓒抿着嘴唇,晦暗的眼神凝视窗台,“倘若当初不那么干脆,今日或许会有所不同。”

没有一个字提及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