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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眼,打钱 柚九 73044 字 1个月前

能为皇帝带来什么,他自然也清楚。

裴瓒重新低下头,举止恭敬:“陛下,此信虽为质子亲笔,但质子终究是外族,信中所说,不可尽信。”

“不可尽信?”皇帝冷笑一声,“那裴瓒告诉朕,若非有意与北境勾结,他怎么会轻易地受了质子的蛊惑!”

大殿中回响着皇帝的怒吼,声音震耳,仿佛雄狮最后的嘶吼。

“酒囊饭袋,风流浪子……”皇帝缓缓起身,处于下位的裴瓒略微错开身子,让皇帝走向康王,“大臣对你颇有微词,可你是朕的兄弟,朕觉得这些事都无伤大雅,可你竟敢与北境勾结,意欲谋图皇位!”

“皇兄,臣弟不敢……”

“你不敢?一纸诏书将你从封地送来京都,你敢说你没动过心思!”皇帝俯身逼问,一字一句,都将康王震慑得不敢动弹。

裴瓒冷眼瞧着,随着一声声愤怒的咆哮,胸口微微颤动。

“全京都都在传,朕要禅位与你!你敢说一个字都没听到?!”这些事,皇帝都了如指掌,纵然他被时局困在宫中,被长公主掣肘,可他的耳目依旧遍及皇城,对那些不安分的心思都清楚得很。

“你自己看!”皇帝直接将信纸扔在地上。

信纸飘远,康王手脚并用地匍匐过去,捡起来匆匆看了一眼,便重重地叩首:“皇兄——臣弟与北境质子交好,是贪慕他皮囊颜色不假,可是勾结外贼一事,臣弟是万万不敢啊!”

凌厉阴毒的目光落回裴瓒身上。

裴瓒微微一屈身,答道:“质子此信的确不能全信,其中细节,还是要细细追究。”

先前他就说过一遍,故意提醒北境质子有栽赃的陷害嫌疑,但他这么做并非是为了康王开脱,而是要保全自己。

果然,略微沉思后,皇帝稍冷静了些,但依然质问康王:“就算他要栽赃陷害,但他身为一国王子,如果不是抱着不轨的心思,又怎么会轻易委身于你?”

这下康王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了。

他俩相好的全过程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当然只有他俩最清楚。

起初,他对质子见色起意,觉得对方不同于认知里粗鄙野蛮的北境人,反而是他心许的玲珑可爱,便起了接近的心思。

质子也曾抵触过他的亲近,但他稍微冷落,便自己贴了上去。

那人曾在夜半时刻,伏在他的膝头哭诉,说自己在北境时便不得父王宠爱,又因外貌柔弱,遭诸位王子耻笑孤立,与母妃步步为营,才能站稳脚跟。

可是,北境战败,就被北境王当做礼物一般送来了大周。

质子坦言,心里屈辱,但在这异国他乡,却有人以真心相许……

他日的动情言语一时涌上心头,再看向那字字诛心的亲笔信,康王突然脸色爆红,又屈辱,又恼怒:“皇兄,不!质子不被北境王所喜,不得以只身入京,实在可怜,又怎么会是阴谋算计之辈!”

“可怜?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可怜了!”

进京的这位质子,处处透着古怪。

前线曾传来消息,说此番进犯大周的是一位年轻的王子,在北境都城中颇具威信,有胆有谋,深受北境王喜爱。

而当北境求和使臣送来消息时,皇帝也是再三确认送来的质子是否是提议进犯大周之人。

答案是肯定的,可质子出现在皇宫当中后,皇帝却又不那么笃定了,他也疑心,外表柔弱的质子,还能生出进犯大周的野心?

疑心终归是疑心。

皇帝派人查过,也没得到能证实质子身份有疑的可靠消息,便只能半信半疑地让质子待在京都当中。

于皇帝而言,质子无论真假,都是个碍眼的存在,来日迟早要想法子除去,只是还不等出现合适的时机,康王这没头脑的东西,便急不可耐地凑上去了。

“不中用啊……”

皇帝一声长叹,站在原地,闭着眼睛微微抬头,突然翻涌的情绪压在这枯槁的身子上,一时的泄气让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