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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眼,打钱 柚九 74712 字 1个月前

回来了。

裴瓒听完,抿着嘴,表情很是沉重。

良久之后,他才有些别扭地问着:“你说,夜里突然起来的大火,是你放的?”

“是我。”陈遇晚坦然地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为什么非要放火烧府呢!”一想到自己错怪了沈濯,还为着此事冷落对方几日,他的语气便不免急躁起来。

可是陈遇晚不清楚他的急性子从何而起,只一味地解释着:“我是想逼他一把来着,那些个兄弟去诈的时候,他并不信,还作势要杀人,这才不得已放火造势,而且他那院子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也就只有些珍玩,重要的书信不都在管家那里吗?”

裴瓒将他的话一字字地拆解着,知道对方根本不能理解自己的恼火。

他也无心解释,干巴巴地瞪了几眼,觉得实在浪费时间,便也懒得继续对峙下去。

这时,陈遇晚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几分不对劲。

陈遇晚心虚地摸了摸脸颊,试探着往前凑了凑,小心翼翼地问着:“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曾。”裴瓒头也不抬,扔下这冷冰冰的两个字,眼睛看似一直盯着账目册子上的文字,实际上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去跟沈濯说清这件事,而后,他顿了片刻才说道,“围困杨驰,你做得并没有错,是我太心急了,思虑不周。”

“哦……”

裴瓒语气过于沉稳。

乍一听让人觉得他冷静,实则藏了淡淡的懊悔,每个字都在埋怨自己。

陈遇晚也能感觉到他的不对劲。

像是累极了懒得再去辩解什么,也像是把所有的错事都包揽到自己身上,满是自怨自艾。

如此情形,陈遇晚也不知道如何开解,任由桌边的烛火明明暗暗地摇晃了半刻,他才缓缓开口:“都关了这些天了,你不打算提审杨驰吗?”

裴瓒声音寡淡:“审他是大理寺跟刑部的事,我一个小小御史,怎么敢操这份心。”

陈遇晚满眼狐疑地扫过裴瓒的脸,察觉到对方的心情还是不佳后,他坐在椅子上微微向后仰着,摆出一副知心大哥的模样:“你是觉得知道的太多,会对你不利?放心,等你回京都之后,那就是陛下的心腹,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短时间内没人敢动你的。”

更何况,他陈遇晚是认下裴瓒这个朋友的。

不管裴瓒在京都遭遇什么祸事,但凡是他们平襄王府能帮得上的,陈遇晚必定会鼎力相助。

只可惜,裴瓒忧虑地事情并非这些。

他暂时也不想剖开讲给陈遇晚听,便只能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短时间?那以后呢,难不成长久以往,我都要提心吊胆?”

“短时间不会动你,你就不能靠着这段时间培养自己的势力吗?”

在京都里,只怕是谢成玉都不会明目张胆对他讲这些话。

也就是在这偏僻的寒州,荒无人烟,更不怕隔墙有耳的地方,陈遇晚才能对他推心置腹地说这些。

对此裴瓒也不是不懂,而是他未曾在水深火热之中生活过,还不能体会得那么透彻。

他没有陈遇晚沈濯这般高贵的出身,就连从前谢家也比不上,说到底原主也只是个微末小官家的孩子,更别提他这个来自其他世界的人。对于京都城里那些弯弯绕绕的算计,不说完全不能掌控,只是轻而易举地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毕竟,在来寒州之前,沈濯就给他真真切切地上过一课。

然而原本的他还是个无名小卒,哪怕顶着御史的官衔,也不会真的有人将他放在眼里,最多是沈濯这种闲得无聊的人拿他打发时间,但此番回去,他就不是从前默默无闻的裴瓒了。

亦如陈遇晚所言,他会是皇帝的心腹。

会是一时风头无二的朝廷新贵,也会是无数人针对的眼中钉。

想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中,从无到有地培养自己的势力,又谈何容易。

只恐怕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