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就来劝我了?”
鄂鸿无奈:“我绝对不是来劝大人的,平心而论,公子的所作所为实在配不上大人的真心,大人抗拒,实属情理之中。”
“那先生为何还不走?”
“我说过了。”鄂鸿微微叹气,“我是自愿前来,也就是说,我是撇下他们偷偷溜出来的。”
裴瓒能想象沈濯被抬回去之后是怎么样的情形。
流雪跟裴十七两人必然少不了一顿责骂,可是鄂鸿竟也受不了选择离开……
关键是沈濯的腿还伤着,鄂鸿离开了,谁还能前去医治?
他蹙着眉头,满是不自在地问着:“可他的腿不是还需要先生照看吗?”
“无妨,伤药都已经配齐,只需更换就好。”
裴瓒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虽然还觉得鄂鸿的做法有些不妥,但他也只是盯着对方,并未提出来。
反而是鄂鸿笑道:“大人还是关心公子的。”
“我没有。”
鄂鸿这次没打趣着哄他,而是轻笑一声,调侃他的口是心非。
裴瓒心虚着,随意地瞥了视线看向外面。
此刻天色渐晚,西天边已经能看见些许橙红,如同清晨的火一样,烧着漫天云彩。
不过,就算有万里火烧云,他也无心欣赏。
鄂鸿此番来得过于突然。
本以为沈濯回去之后,肯定还会派人来缠着他。
只是没想到前来的竟然只有鄂鸿一人。
虽然说是自愿前来,可裴瓒的扳指不在,他也无法确定这是不是真话。
唯有一点,幸亏他提前让掌柜离开了,否则留在客栈里,就算沈濯派遣的其他人并无恶意,恐怕也会惊扰到掌柜他们。
想到这些,裴瓒的心才勉强安定了。
他看向几米之外的鄂鸿,又瞥一眼夕阳,最后才撑着扶手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装出几分门面:“先生离开他那里,想来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好去处,而且寒州凶险,一人回京也不现实,先生可以留在这,等我查完赈灾银,回京述职时一同离开。”
“大人为何不让我跟在身边呢?”
“先生随意。”
裴瓒知道他还有别的心思,鄂鸿也清楚被猜到一二。
不过两人都没有言明,只是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先生在此歇息吧,我还要与人商讨些要事,无暇奉陪。”裴瓒说完,目光幽幽扫过鄂鸿的笑脸,不等对方再说什么,他便飞快地出门寻陈遇晚了。
其实裴瓒心里很清楚,鄂鸿来此绝对有沈濯的安排。
可能是鄂鸿主动提的,但绝对是劝说过沈濯后,得到应允才会来,否则这人不可能扔下沈濯前来,更不可能如此迅速地出现在他面前。
毕竟,离了沈濯,鄂鸿就只是一个大夫,没有太多的能力去打听他在哪。
裴瓒不傻,知道不能让鄂鸿一直跟着,也知道不能轻信他说的话。
只是赶走鄂鸿,下一个前来的人就未必有这么好说话。
缓兵之计罢了。
于他,于沈濯,都是如此。
裴瓒提着衣摆迈过门槛,身后的目光始终相随,直到他走出院门,离开了鄂鸿的视线范围,他才放松些许。
想着这一整个白日发生的事情。
击鼓叩门抓县令,从门框上拔了那枚飞镖,正打算审案,结果后院起火,急匆匆地冲进火场抢救,被浓烟呛晕,醒来之后又被鄂鸿缠上。
好歹拿到了账簿和堪舆图。
这两样东西的价值,值得他耗费大半天的时间,否则,今日大半时光都是在瞎忙活。
堪舆图……
提起这个,裴瓒便忍不住加快脚步,想尽可能地快一些找到陈遇晚,再仔细研究一下其中存在的问题。
但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飞镖可能出自幽明府,北境堪舆图是他记忆里毫无印象的,而鄂鸿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