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往陈遇晚的剑刃上撞去。
裴瓒顿时拍案而起:“按住他!他要寻死!”
陈遇晚都没反应过来裴瓒说了些什么,只是余光瞥见县令靠近,下意识地一脚踹出去,踢在县令肩上,直把人踹出去两三米远。
而后三四个衙役一哄而上,拿着棍棒把人死死压住。
“杀了我!你不是御史吗!直接杀了我啊!”
裴瓒怒视着堂中挣扎叫骂的县令,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这县令背后肯定还藏着更多的秘密。
否则他不会这么想死。
看一眼旁边的同伙主簿,这人可是怯懦得很,一直跪趴在地上,浑身颤抖,知道自己要死,眼里写满了惶恐。
但是县令全然没有这种情绪,他眼中的畏惧,应该是怕被裴瓒审出些什么。
他背后的秘密,所牵扯出的事件绝对要比他在城中犯下的恶事大得多。
绝对不会是私征商税和逼死百姓这么简单。
甚至,赈灾银也不及他心中隐藏之事的严重程度……
如此说来,那便只有一事——内鬼,极有可能勾结北境敌国的内鬼。
想到这,裴瓒觉得无论如何都要保证这人活着。
他抬手,想示意陈遇晚把人绑起来。
但是话还没说出,衙门之外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呼喊,那人高指着天空中的浓烟:“不好了,着火了!”
烟气弥漫,纷纷有人抬头望去。
在嘈杂的声响中,一人着急忙慌地跑进裴瓒视线里,他没有进到公堂里,在外面噗通一声跪下,顶着满是烟灰脸喊着:“大人!大人!归纳档案的库房着了!”
库房?
裴瓒立刻感觉大事不妙,一挥手让衙役把县令看住,他和陈遇晚急匆匆地往县衙后院赶去。
库房那种地方向来存放着县衙里的重要物件,特别是归纳档案的,整个县的人口户籍,税务账册,刑狱案件和来往公文,容不得丝毫马虎。
怎么偏偏这时候起火了呢。
裴瓒都不用多想,就知道库房里绝对有县令要销毁的重要证据。
他马不停蹄地赶过去,才发现不仅是存放案牍的库房着火了,周围连着几间屋子,皆是浓烟滚滚,木头被烧得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油味,火光冲天,直接将刚刚放亮的天空烧得火红一片。
最重要的是,库房与后院县令的书房仅仅隔着一道院墙。
此刻,火势已经顺着院墙蔓延到了隔壁。
视线之中,成片的浓烟相连,根本分不出哪里着火,哪里还是完好的。
“快救火!”
裴瓒一声高呼,到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想方设法地开始灭火,两三人抬来水缸,或者是一人提着水桶进进出出,不管是什么东西,总之是能装水的此刻都派上了用场。
只是这样根本无济于事。
一桶接一桶的水泼进火场里,火势没有见小,反而升起滚滚浓烟,呛得人喘不上气,特别是提着水桶来回跑了几趟的,被浓烟一熏,更是瞬间难受得不行。
再这么下去不行。
眼前的火是有人故意放的,倒了大量的火油,很难扑灭,如果不是天降大雨,基本上就得等到库房里的东西烧干净才行,否则是扑不灭的。
但是,裴瓒深知库房里存放着重要物件,不仅影响着整个县城,甚至还可能跟大军之中的内鬼有关,会影响前方战事和大周的生死存亡。
他绝对不能看着所有的证据被白白烧没。
裴瓒猛得拽住陈遇晚,神情严肃,不容置疑地吩咐着:“你盯着这边,务必把火扑灭!”
“那你去哪?喂!”
陈遇晚没等到回答,甚至都没搞明白裴瓒要做什么,眼前的人就迅速地奔了出去,完全不给他挽留的机会。
他也顾不上手头的事情,直接提着盛满水的水桶就追着裴瓒跑了出去。
全然没想到,裴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