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银饰赠与丈夫。”
“你打算做什么?”裴瓒的语气有些慌张。
“今日赠你一双东珠,该你还我一只银饰。”
裴瓒大气都不敢出,甚至都忘了挣扎,只满眼紧张地看着眼前越发执拗的沈濯。
沈濯把银铃铛捏在指尖,顶端的银圈被轻松扭开,而后,尖锐的金属丝直接穿过了耳垂,顷刻之间,鲜血直流。
虽然沈濯一声不吭,但情况比裴瓒那时还要惨烈,看得裴瓒都受不住似的眯起了眼睛。
在裴瓒感同身受的间隙,沈濯抓着他的手放在胸口。
血肉与骨骼之下,是奋力跳动的心。
“裴瓒,我想娶你。”
【疯了。】
裴瓒呼吸一滞,大脑仿佛宕机。
什么娶他?
想娶他……
这词,是该用在他身上的吗?
裴瓒眨着眼,心中对沈濯的那些愤恨都在顷刻之间被迷茫取代。
他看不透沈濯。
不仅仅是对方的身份过于神秘,而是那颗怦然跳动的心隐藏在浓雾,貌似一刻不停地在为他雀跃着,但内里流淌的却是悲苦的血液。
说爱他,所作所为又完全称不上爱。
仅是凭着臆想强求,一意孤行,完全不顾他的感受,甚至是毫不在意。
如同不通人性的野兽,所有的行径都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欲,至于别人的想法和心意,那不在沈濯的考虑范围之内。
疯了,裴瓒觉得沈濯一定是疯了,无可救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癫狂,精神错乱。
如果不是这样,裴瓒想不出其他的可能让他听到沈濯说想娶他。
【这不是真心……】
“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
沈濯坦率地摸着扳指,言外之意就在告诉他,从前听到的那些喜欢,都是真的,绝对不是欺骗和戏弄。
都是发自肺腑,无法自抑,才偶然被他知晓的“真心话”。
“疯子,放开我,放手!”
裴瓒慌了神,躲避着沈濯投来的目光,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挣开对方可怕的禁锢。
纵然他知道,只需要一句“愿意”就会被松开。
可裴瓒绝对不会对沈濯的爱意做出任何回应,不管沈濯是表露真心,还是无聊戏弄,能换来的都只是他更卖力的挣扎。
“裴瓒,别拒绝我。”沈濯低头细细吻着他的指尖,“为什么要挣扎,小裴大人,我还不够爱你吗,分明我才是最在意你的,你看看我啊,看看我的真心。”
呸——
“令人作呕。”
不知为何,裴瓒从沈濯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尽的悲戚,像是害怕被二次遗弃的宠物狗,眼神里都充满了讨好和惶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的态度。
只不过沈濯比宠物狗更能耐些,会死死钳制着主人,不让他逃离。
裴瓒不解,被折磨的都是他,他都没来得及伤感,沈濯在这里装什么。
难不成还能是在因为付出没有得到回报,倾诉真心也没有被接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爱意石沉大海而悲伤吗?
裴瓒疑惑:“你在自我感动些什么?”
“自我感动,什么……”
沈濯不是没听见,而是不相信向来委婉不会轻易说出伤人话的小裴大人,会突然用言语刺伤他。
只在喘息之间,沈濯便红了眼眶,湿润水汽氤氲在眼尾,他似乎是想通了,但一眼瞧上去却满腹委屈,“裴瓒,你不爱我,你的真心从未给过我。”
“不然呢?”裴瓒觉得实在好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爱你,会对你有真心呢?”
沈濯其实很清楚,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得到过裴瓒的一丝真心。
虽说有过垂怜,有过偏爱,甚至也有过梦里迷乱的情意,但那些都是虚浮在表面的幻影。
在裴瓒的心里总有比他更重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