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花魁早逝,没能得见芳华。
而是在感慨自己还没来得及查清楚她的底细,她就带着所有的秘密一起入了土,留下满地疑云,让他这位身负任务的后来者茫然无措。
毕竟,如今再想要查清疑云,可就要难得多了。
“那她,这个流雪的真实身份是?”
一提及内鬼,陈遇晚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不管先前他是如何求索那曼妙悦耳的琵琶声的,此时此刻都无暇顾及,只一门心思想要把内鬼的事情理清。
“幽明府,死士。”
“难怪走路都没有声音呢。”
陈遇晚身为王府世子,对死士还是很了解的。
在他们平襄王府里也有类似的存在,陈遇晚从小就知道,他们是悍不畏死的杀伐工具,只是在现如今的平襄王府不再以“死士”相称,而是编入军中,成为此行大军的一员。
不过他倒是幽明府不太了解。
瞧着流雪和裴十七的样子,武功如何暂且不好说,而且幽明府可以算是江湖门派,训练出的死士或许还有别的能力。
“幽明府……是在京都郊外的那个?你为什么会跟他们的主人有联系?”
这个问题,可真是问到裴瓒的痛处了。
裴瓒抿着嘴,有些无语。
他总不能直接说,幽明府主人就是盛阳侯府的世子爷沈濯吧。
更不可能直接告诉陈遇晚,自己跟沈濯的关系匪浅,甚至到了用纠缠不清来形容的地步。
他只能是清清嗓子,低声道:“先前在幽明府查过案,跟他们主人打过交道,刚好他又在寒州与寻芳楼的人有些来往。”
“哦……”陈遇晚长吟一声,似懂非懂。
回想着白日的情形,救下裴瓒时,似乎在场的还有位形貌昳丽的红衣男人。
那人虽然忙着调动人手跟他缠斗,但自始至终眼神都紧紧黏在裴瓒身上,一刻都不移开,执拗湿冷,看得人心里发凉。
陈遇晚灵光一现,猛然问道:“该不会就是红衣服的那个吧?”
“……”
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该脑子灵光的时候,脑子秀逗了,现在不需要想这么多,偏偏随便一句就能问到紧要之处。
此刻也只能庆幸陈遇晚不认识长大之后的沈濯。
裴瓒捂着胸口,不想回答,觉得自己好像被刺了一剑。
然而逐渐变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
陈遇晚瞧着不对劲,忽然给了他肩膀一拳:“你怎么回事,该不是……”
“别瞎猜!”
“啊哦——你和他!”
陈遇晚脸上的表情越发精彩,像是猜到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气得裴瓒也顾不得身份,直接上去捂嘴。
“这有什么,我……”
“闭嘴!”
陈遇晚嘘声不断,却没忘了躲闪。
只是一个不小心,躲闪不及撞到了柜台里,后脑勺“咚”的一声碰在木板上。
然而,见着气势汹汹的裴瓒,他却猛地一推,愣是把人推个趔趄。
“大人?”流雪向柜台里投来了费解的目光。
意识到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裴瓒拍拍身上的尘土,满脸羞愤的起身。
没想到,流雪并非坐在原位上疑惑他们俩在做什么,而是手捧香炉站到了柜台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两人打闹。
特别是瞥见了裴瓒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清雅的香气飘散,流雪随手将香炉搁置在柜台上,垂眸看着陈遇晚的举动,难得在脸上表现出明显的情绪。
她冷着脸说道:“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身份贵重不容冒犯,更与我家主人两情相许,还请公子自重,莫要纠缠。”
“你在说什么!”一句两情相许让裴瓒崩溃了。
流雪漠然:“不是吗?”
“是什么是!我什么时候跟他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