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瓒被堵得哑口无言,好一阵捶胸顿足。
流雪却轻飘飘地说:“我能直接带大人离开,可大人又不肯,非要等人来证明,又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事,何须证明?大人心里清楚不就好了吗。”
不清白……
裴瓒只觉得胸口被猛得刺了一刀,要不是打开信息面板,能确定流雪是沈濯的下属,否则他真要好好思考一下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流雪,天色也不早了。”裴瓒意有所指地看向窗外。
“大人是要赶我走?”
裴瓒:“再过些时候,寻芳楼就要开门迎客了,幽明府的人能不能赶到,将消息送来呢?”
流雪果断地摇摇头:“不能。”
“到底还需要多长时间?”
裴瓒也知道幽明府的据点在京都城外,要是真的从大本营派人前来,恐怕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
可沈濯本人都现身寒州了,他就不信没有别的什么人在此。
只见流雪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属下不知。”
裴瓒算是彻底没了脾气:“那你还是走吧。”
他只是随口一说,本想着流雪是沈濯派来保护他的,再怎么木讷也会完成沈濯的任务。不料他的话音刚落,流雪就利落地起身,在那一瞬间,连眼神都清明了些许。
流雪对着他的方向俯身一拜:“流雪告辞。”
“你真的要走?”
裴瓒没想到她软硬不吃,居然真有告辞的打算,连忙抓着床幔起身,试图挽留,“寻芳楼夜间来往人员复杂,我又是以朝廷官员的身份被困于此,万一早就被人盯上,你也不怕我出事?”
“看在幽明府的面子上,江湖人士没人会动大人的。”
“那寒州官员呢?”
裴瓒可是把自己的小命看得十分重要。
当地官员本想为他编织一副百姓安居乐业、官员亲力亲为的场景,没想到在驿站经过鄂鸿的几句点播,裴瓒便开窍了,还直接撕破了伪装,被千面红追杀。
若不是裴瓒拿着幽明府当幌子,暂时震慑住千面红,恐怕他此时此刻早就凉透了。
也幸亏千面红跟官府只是合作关系,裴瓒还能暂时再寻芳楼里寻个安稳,不然离了这里,在人生地不熟的寒州,恐怕会遭到无数劫杀。
一次拿幽明府当挡箭牌可以,但未必所有人都像千面红一样忌惮。
“大人是天子巡按,寒州官员不敢轻举妄动。”
流雪停在窗边,思考片刻,从怀里拿出一个漆黑的木质小盒,打开之后,取出四五枚大小不一形状奇怪的香粒。
“此香名为梦里迷迭,大人若是觉得寻芳楼夜间吵闹,难以安眠,便可点燃了放在香炉里,不消片刻,便可入睡。”
裴瓒还以为她拿出来的是什么大杀器,点燃了扔出去就能放倒一片人的那种,原来只能放倒他自己。
不过流雪都这么说,恐怕在寻芳楼里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不如点燃此香,好好地睡一觉。
反正裴瓒只有一个要求——某些人别再入梦。
裴瓒捧着那几枚香粒,觉得有些新奇。
以前在京都,家里燃得都是香条和香粉,还未曾见过形制如此随便的,看起来像是流雪自己捏的,他好奇效果,便凑在鼻尖闻了闻。
味道似曾相识,像在哪闻到过。
裴瓒一时想不起来,刚抬起头来打算问个究竟,眼的流雪前早已不知去向,急匆匆地追到窗边,只见一抹素色身影略过稍矮的屋檐,片刻功夫便不见了。
“你是真想下班啊。”
裴瓒攥着那几颗香粒小声嘀咕几句,紧接着便坐回到桌边,搬来香炉,打算试验一番。
他也顾不上什么文雅,直接拿烛台点燃所有香粒,打开香炉扔了进去。
好在香炉里也还有些香灰做铺垫,没多长时间,幽幽的香气便飘了出来,裴瓒依旧觉得这味道熟悉,像是随时萦绕在身旁,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