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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眼,打钱 柚九 103774 字 1个月前

点,才恍然发现自己身处骗局之中。

好不容易看穿一切,又遭到劫杀,全凭着他的花言巧语活下去。那短短几日经历的事情,竟比旁人几十年还精彩。

不过活着就好,这些都不是他最在意的。

最让裴瓒耿耿于怀的事,还是跟沈濯有关。

不管是真真假假的梦里缠绵,还是后来沈濯辜负他的请求……

或许沈濯拿走了他的扳指,读懂千面红的心声,不费吹灰之力地让千面红倒戈,并且顺理成章地跟她串通好了,打算演一场戏。

最后的结局,肯定是还是会带裴瓒走,可在这过程中,他的心焦惊惧都不是假的。

有那么几刻,裴瓒认定了沈濯骗了他。

惊慌失措,患得患失,感觉自己的性命被攥在旁人手中,对方稍加用力,他就被逼得无法呼吸,偶然得了喘息的机会,才恍然发现,这是裴沈濯安排的骗局。

心悸,迷茫,摇摆不定,他当时是用怎么样的目光望向了明窗之下的沈濯呢?

从今往后,他又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沈濯呢。

裴瓒想不明白。

也幸好,陈遇晚意外出现,打破了僵局。

马鞭啪得一声抽响,板车随着马匹的步伐颠簸,他裹着斗篷,整个人晃晃悠悠,难以安定。

抬头望去,万里长空已经染了些许夜色。

穿过寂静山林,纤细的松针上仿佛挂着层朦胧月霜,在周围冷气的衬托下,显得坚硬又锐利,就好像那枚毫不犹豫扎进他耳垂的银针。

裴瓒轻柔地捏了捏耳垂,已经不疼了。

不过,也许是因为温度太低的缘故,耳垂依旧发红,那处被扎的针眼,也因为周围肿胀,几乎看不见。

周围越冷,裴瓒就越能想起寻芳楼里的温暖,满楼都燃了碳炉,那温度足以让春花提前绽放,而不是像他这样在外挨饿受冻。

但惦记寻芳楼的温暖,也不免再次记起沈濯。

姣好的面容浮现在眼前。

裴瓒一时懊恼,胸中气闷,但今日一袭红袍满脸酡然的沈濯照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就像在他的心里扎根了一般,拔不掉铲不尽,哪怕放一把肆意的火,也不能保证下次见面时,沈濯留下的种子不会再度萌发生长,再度铺满他的心田。

“嘶啊——”

裴瓒越想越气,揉着耳垂的手失了力气,重力地捏了一下,他吃痛,指尖也沾了零星血迹。

“沈狗,早晚有一天我要给你扎回去。”

小声嘟囔完,他后仰着头看向一甩一甩的马尾巴,这姿势并不能看见陈遇晚的后背,不过对方也没什么奇怪的反应,应该是专心赶路,没听到他的痛呼。

他不禁开始瞎想,同为身份尊贵的世子,怎么人与人之间的察觉就那么大呢!

瞧瞧陈遇晚,相貌堂堂,气质不俗,眉眼间英气十足,行事作风虽不似寻常世家子弟那样温润,却有着与众不同的豪气,对他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都能出手相救,待人更是真诚。

而沈濯呢,至少他们俩也算交情匪浅吧,居然一次又一次地骗他!

王八蛋!

裴瓒气得抱着手臂,小嘴叭叭不停,自己一个人躺在板车上,幻想沈濯就在眼前,而他尽情发泄打骂。

足足演了半个时辰的武打戏,他才停下来。

裴瓒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两人性情不同的原因。

他俩虽都是世子,地位相当,可成长环境完全不同。

陈遇晚不在京都,从小到大的同龄人之中,鲜少有比他地位还高的,为此他养出了些许傲气。

可是听陈遇晚的言辞,就知道家中父母对他都是关爱有加,以至于陈遇晚这个人虽然有些脾气,却不至于任性,反而恰到好处地养出了傲骨,如同雪地中的梅树,不会轻易折断。

至于沈濯,爹不是亲的,娘也不管不顾,扔在深宫随着其他皇亲贵胄一同长大,学会了圆滑。

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