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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前走:“我一路找来,凭着清寒感应到你在附近,也看到几个被困住的,不过都是生魂,没有活人。”

燕岂名:“生魂?”

似星河:“生不如死。气息孱弱,困在幻梦里,像困了许久,放出来只怕会散得更快,我只打了几道灵气进去,暂且养着。”

燕岂名侧目看他:“你如今倒是正派得很。”

他这话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调笑,似星河看过来。

燕岂名心情颇好,就爱看他这样平淡又很情绪丰富的神情:“夸你夸你。”

似星河浅笑了一下收回视线,眉头却微微蹙着,总看着不太活泼。

嗯?怎么蔫了吧唧的?

燕岂名敏锐一停,反手拽住他:“似星河,发生什么事了?”

似星河没说话,燕岂名直直看进他的眼睛,“你不对劲。”

小崽子脸色微妙变了变。

燕岂名凑过去,带着点哄:“怎么了嘛?”

似星河攥紧他的手,突然一遮他的眼睛:“阿名,那些生魂被拽入幻梦,应是梦见了圆满之事,安宁平和。你、你可有梦见什么吗?”

燕岂名:“嗯?”

小崽子对这个很好奇?

他想了想,确实圆满:“我梦见了宗门,梦见师尊还在,梦见阿枕没有被赶下山去,和我做了师兄弟,梦见师兄没担起掌门的担子,还有点活气记得擦他的剑……”

他这句话里漏出许多过往来,似星河遮着他眼睛的手抖了抖。

但燕岂名有别的话想问。

幻梦是一道警示,修剑者须得内心澄明,照见自己,才能照见他人。

燕岂名一把将似星河的手扒拉下来握住,笑着问他:“不问我梦见你了吗?”

似星河看他,抿抿唇,他的话几乎和燕岂名同时出口:

“阿名,我夜里起来,看见你是哭过了吗?”

“我梦见你变成一个小屁孩,非要跟着我上山。”

两句话撞在一起,洋洋得意的燕岂名隔了会才反应过来,他听见什么了?

……哭过了……吗?

燕岂名:“……”

靠,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入梦前的事一下全涌上心头,更不用说他刻意漏过的梦中那段,开门时,似星河在客间里喊着他的名字自渎。

那个幻梦随心而动,除了后半截为困住他使了手脚,完全是对他心境的投射。

在他的心境里,似星河对他……

燕岂名脸瞬间烫起来。

他还记得自己落泪的时候在想什么,想着小崽子分不清欲望和感情。但入梦一趟他才发现,原来分不清欲望和感情的是自己。

似星河在他面前,一直不曾掩饰过,他年纪早就不小了,在外人面前也是个很凶的魔尊。只对着他……进而撒娇,退而克制,有时还要以进为退,惹人怜惜的外表下藏着一个黑心的狗崽子。

那些纠结他或许曾经有过,但要拿来套如今的他,也不知道是侮辱他还是侮辱燕岂名自己。

似星河怔了一下,显然也没意料到燕岂名的话。

他忐忑的神情一下散了大半,将燕岂名圈住:“是嘛,那梦里的我乖吗?讨人喜欢吗?”

燕岂名:“……”

似星河又亲亲燕岂名的耳尖,“小燕哥哥还没说为什么哭?不是不愿意?难道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

看嘛!叫他小燕哥哥,又在撒娇了!

但、但,这、这、这说得是什么话。燕岂名口干舌燥,有点架不住。

似星河黑沉的眼睛看他。荒谬的是,这黑心崽子示弱的时候,眼里那些不确定都夹着八九分真。

似星河穷追不舍:“我把小燕哥哥弄疼了?”

乱七八糟的画面夹着梦里所见在燕岂名眼前飘过。

他不知如何回答,那一瞬间过度到落泪的情绪多少有些受怨气影响,但承认自己为这种事伤春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