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的人……吧。
眼神已忍不住往外飘,话说回来小崽子在修真界也确实没别的熟人了。
堂堂魔尊大人会因为不带他玩吃醋吗?
谢枕欢两眼一闭,偷偷翻了个白眼。
他睡得豪横,一点不给燕岂名躺下的余地,伸手问他:“借我一张纸人。”
谢枕欢天赋一般,修道的起点又比许多人晚,走的路子不太正统,灵力使起来总不比找燕岂名借的好用。
燕岂名:“做什么?”
一边手指一弹,灵光夹在两指之间,甩出张纸人,顺手注了灵力进去。
谢枕欢接过,补了点灵力,另附一道神识上去:“回去帮我取些东西。”
燕岂名挑挑眉,啧一声:“那确实,让你再亲自去一趟,不定路上要撞见什么惊天大八卦,一去六天,回来也不用去清徵宫了。”
谢枕欢:“……”
撇撇嘴把纸人送去窗缝边:“再大也没你们的大。”
燕岂名:“他们的八卦关我什么事。”
谢枕欢昂一声,扯过褥子开睡,大有送客之势:“你道侣铺的床不错,不去哄哄他?”
燕岂名:“不是道侣!”
好心当做驴肝肺,燕岂名被谢枕欢扫地出门,溜溜达达一抬头,月亮还在头顶,想着要不回山上洞府里窝一下。
突然吱嘎一声,隔壁的门开了。
燕岂名眼睛微微睁大。
似星河的黑眸在月光下浸了水一样沉静,看过来:“阿名。”
燕岂名轻咳:“你还没睡吗?”
似星河微微垂眸:“睡不着。”
谢枕欢的吃醋学说瞬间蹦进燕岂名的脑子里。
歪理邪说!
他莫名觉得喉咙有点干,指指山上:“我打算去上面睡。”
似星河看着他,没说话。
这时候不应该礼貌地嗯一声吗?
燕岂名尴尬地摸摸头,似星河视线跟着飘到他头上,那里一只剑络还端端正正系着。
光看他是几个意思?
难道是睡不着,想找他聊天。
似星河面色专注看着他,锋锐的眉眼柔和,倒真有几分挽留的意思。
大抵是月光晃眼,燕岂名突然有些不过脑子:“似星河,你是不是吃醋了?”
似星河眼皮猛一抬,燕岂名瞬间卡壳,眼神飘忽。
不是,他怎么水灵灵地就说出来了!谢枕欢害他啊!
或许今天听了蛟蛇和明心的八卦,燕岂名总觉得这话黏糊糊的哪里都奇怪,连忙撇清:“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
朋友那种。
话还没说完,他落入一个温热熟悉的怀抱,似星河的声音闷闷,在他头顶响起:“是。”
燕岂名一下没声了。
是——是?
哈、哈,似星河肯定也不是那个意思。
心脏感觉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燕岂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因为看见我和谢枕欢玩得好,所以有些……吗?”
圈住他的手臂紧了紧,似星河下巴靠住他的头顶,慢慢地摇了摇。
燕岂名的心差点没飞出来,摇头又是什么意思。
但似星河很快又点点头。
他轻声开口,有些狼狈:“阿名,我告诉自己不应该吃醋……”
燕岂名还没说话,被他往怀里按了按,似星河继续:
“那天重逢,你第一时间去检查被我打伤的人,心里想的是幸好没有损了根基,等师兄他们来,你也没把我指成敌人。”
他将下巴抵得更紧,“原来那时候,阿名就在袒护我了,刚刚也是。可叹我今日才想明白,但光是想到,我就觉得很高兴了。”
燕岂名心跳缓下来,却轰隆轰隆的,小心思被发现,他莫名臊得慌:“其实也——”
似星河捏了捏他的脖子,将话头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