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性子装作安静入睡。
似星河有点恼昨夜什么也记不得,只一枚齿痕证明。
半天,他心里又生出不安来。
法阵没了动静,阿名久也不来,难道昨夜不是——
“叮——”
突然,灵气泛出簌簌涟漪,法阵起效了。
似星河立时阖眼,运起灵力。
他注意力再不能放在自己的仪容姿态上,明明没被法阵所扰,却觉整个人僵得不能再僵。实际上,他什么也感受不到,全副心神通通扎向了门口。
风的声音很清楚,如果青年踏月而来,风会在他的衣角抖动出细小的声音,只是一点影影绰绰的余音,就足以让人安心。
“吱嘎——”
门口十分安静,窗棂却突然被人支起。
有人鬼鬼祟祟地将头探进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床幔微微飘动,容他偷偷睁眼去瞄。
似星河有点想笑。
下一息,他又不敢笑了。燕岂名落到地上,脚步不停朝这边走来。
窗撑低低支着,将月光挡在外面。
燕岂名低头看去,有点犹豫。
人影隔着帐幔看不分明,长发披散微微侧躺,一臂枕在头下,是极私密的姿态。
他还以为小崽子睡着是那种板板正正的样子呢。
“似星河?”
燕岂名轻声叫他,确保他睡熟了。
似星河果然没有回应。
“算了,什么模样没见过!”燕岂名一咬牙,低声自语。
似星河闭着眼睛,好险没让心跳出卖自己。
什么叫……什么模样没见过?
不等他多想,燕岂名一把拨开帐幔,凑上前来。
似星河都有些猝不及防。
“脸这么烫?”
燕岂名大惊失色,将手贴上似星河的脸。
竟和昨晚比也不遑多让,而且越摸温度越高,这是伤重高烧还是……
燕岂名视线移到似星河胸前。
难道昨晚的联接还不够?
似星河只感觉贴在脸上的手抖了一下,阿名的视线落在他胸口。
青年气息仿佛停滞一瞬,像遇到为难的事。
似星河都有些压不住心跳,那视线又移开了。
不至于不至于,够不够他不知道吗?
燕岂名自我安慰,拎起似星河空着的那只胳膊,隔着衣裳用灵气探查起来。
因神魂灵脉没看出什么,他这下查的是外伤。
似星河闭着眼,脸上热度下去一些。
——因着燕岂名摆弄他的手法,毫无旖旎可言,简直像是检查什么木偶似的,捏捏胳膊提提腿。
到这,他也有点反应过来,阿名原是怀疑他伤着了吗?
心里软软地被触动一下,又觉得这些别无他意的动作也可爱起来。
似星河有点装不下去,觉得要是捏着手腕问一句“你担心我?”,现下也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但燕岂名突然收手了。
他悄然松了口气,说不上是不是失望。
哪知——
“噌”地一声。
下一刻,他胸前一凉,燕岂名刷一下扒开了白色交领。
似星河:“!!!”
他甚至疑心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但阿名又凑近来,不见生疑的样子,吐息热热地拂在胸口,简直……简直像在勾他。
燕岂名警惕地观察着似星河身上的契印。
没有发热,一切正常。
可也没有什么外伤,小崽子莫名其妙地脸这么烫?
燕岂名不死心,伸手摸了一下契印。
也不——嗯?
就在他摸上去的一刹那,剑痕处突然热烫。
不只是契印。
似星河是微朝外侧躺,燕岂名为了查探胸口,外面没有着力的地方,因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