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因着什么原因,他可感觉到了,这下可真是蛟蛇在求他。
燕岂名半侧身笑眯眯,不动声色:“哦?前辈不是已经帮忙解决了吗?”
停了一下,疑惑:“难道前辈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蛟蛇:“……”
气得直挠头发:“你回来,我给你讲!”
蛟蛇把燕岂名骗回来,好险又被他激将法套进去。
水榻变成木榻,布了茶桌,蛟蛇大口大口喝茶。
燕岂名抿一口茶,视线从周围扫过。
方才只是一团氤着水雾波纹的空间,眼下变成了实打实一座院子。
头顶桃花灼灼,并不是这个时节。
燕岂名放下茶杯,好声好气:“前辈将这里布置得精美绝伦,与晚辈这茶,我也吃了,还不能讲吗?”
蛟蛇哼一声,看看天。
都是幻化出来的,天色压根不会改变。
但他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心情好了一点,换个姿势,突然慢条斯理地开口:“哎呀,这个问题也不是很难讲,不过是不是等你们俩都在比较好?”
燕岂名:“……”
在这里等着他呢。
果然,蛟蛇图穷匕见,眨巴着好奇的眼睛:“我怎么看你们又熟又不熟的?怎么,你的本命剑和他灵力相通这事,你不想让他知道?”
燕岂名无奈:“前辈今天就非要知道?”
蛟蛇:嘻嘻。
好吧,燕岂名脸色微沉,带上几分严肃。
开口前,不知怎的,突然想到蛟蛇先前那句——有时候无形的契约,才更能把人圈住。
他摇摇头,把无关的思绪晃去,只道:
“我先前确实认识他,但现在却不该认识他,还请前辈为我保密。”
“啧啧啧,”蛟蛇又看了眼天,奇道,“可你们现在也算是认识的吧?”
燕岂名喝了一口茶,反问:“他有了自己的人生,从前种种并不重要。重新认识,不好吗?不是前辈所说,不要把自己圈住。”
“哎呀——”蛟蛇立马反驳,“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燕岂名严肃道:“还请前辈保密,这件事我最不愿意的,就是让他知道。”
最不愿意……让他知道……
一道灵墙之隔,似星河被灵力定住,指节咔咔作响。
他视野重新雾红,想也知道并不好看。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对着一个相识不过几个时辰的陌路人,燕岂名就能坦然托出。
为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只有对他——最不愿意——对他这么残忍。
在寂静中,血液冲撞耳膜的声音被放大。
从十六岁到十九岁,每次满月都会漫上来不得其解的那个问题,重新剜上心来,割得他像凌迟一样钝疼。
为什么,留下一个道侣契约就消失不见。
如果我什么都不配知道,那我算什么……
定住他的灵力并不强,在剧烈激荡下像一撮碎纸,眨眼就要崩碎。
院里,燕岂名抬手给蛟蛇倒了一杯茶。
淅沥水声像是某种警醒,似星河眼神一动,本能一缩,心乱如麻的愤怒过头反倒生了一丝姗姗来迟的庆幸。
他还活着,他确实还活着。是他。
他不知道自己还应该作何多想。
院子里,蛟蛇接过茶水,啧了一声:“行吧,你都这么求了,我也只能答应。放心,要是那小子有一天知道,肯定不是我说出去的。”
燕岂名低声道谢。
蛟蛇抬抬手,又说:“你们这事其实也不难解释,村子被我的结界罩住,要有修士进来,便只能容一个人有灵力,而且还得是与我有因果的。”
原来如此,似星河和他契约相连,才会轮流失去灵力。
日升月落,说不定还和似星河的血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