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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从方才那莫名其妙的灵力开始就心里发毛。

他半转过身,摇摇头:“也有散修。”

一摸下巴,突然想起来:“魔尊大人,帮我把这易容解了吧。”

易容需要灵力维持,怎的他现在还顶着这个脸。

似星河嗯一声,像是没多大事,顺手一挥,给他解了。

桃花眼一瞬流转,有了些别样神采,瞬间变得比之前更冷峻了。

燕岂名顺势更站开了些。

似星河默默将变化收入眼底。一旦认清楚燕岂名的策略,他的小动作真的很好猜。

感觉不对反而故意换回一模一样的脸,干扰似星河的判断,用相似来反向拉开距离。

——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反过来,越是坦荡,越是心虚。

之前竟是他一叶障目。似星河垂眸,感觉只差一步确认。

燕岂名冷脸借了团灵火,自己凑上去看。

似星河在后面沉沉锁着他。不是错觉,燕岂名顶着易容脸时情绪更丰富,现在看起来无懈可击。

可惜。

但不要紧,越是到了收网的时候,越急不得。

燕岂名绕着石板走圈,若有所思。

他克服了一会那种毛毛的感觉,点点石板,提高音量:“这石板看着没什么特别,不如把它敲了吧。”

就好像是故意说给谁听似的。

似星河眉毛微挑,瞬间理解了他的意图。

默契上前,沉声开嘲讽:“确实,画得丑,还破烂。”

平心而论,他说的这话算不得嘲讽。因为画得是真丑,石板也是真破烂。

似星河认真嘲讽的时候,比这毒多了。

他一边说着,举起蓄满灵力的右手,漫不经心一按。

就在这一掌要落在石板上的时候,穹顶猛地传来一声尖叫:

“啊,臭小子,不要啊——”

两人对视一眼,似星河灵力一收,瞬间将燕岂名护至身后。

燕岂名仰头看去——

一只巨大的蛟蛇头悬在穹顶上,像只凡人元宵灯会挂的大灯笼,后面的身体像是挤在泡泡外面,看不清楚。那道震耳欲聋,雌雄莫辨,像孩童又像青年的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

燕岂名将手圈起,做扩音状:“前辈,不下来一叙吗?”

蛟蛇的头摆了摆,眼珠子翻翻。

声音哼道:“叙什么叙,不要以为你们的激将法吓到我了。”

头一偏,一颗眼珠子突然转过来,猛地放大,澄澈黄色里带着翡翠绿,死死瞪着似星河:

“你,小子,一点都不懂礼貌!”

燕岂名憋着没笑,他打进门觉得气息有点熟,就忍住没有锐评,只有小崽子傻了吧唧,张口一个丑,闭口一个垃圾。

燕岂名十分严肃地拱了一礼:“前辈谅解,他不是天衍宗修士,说话向来是这个风格。”

简而言之,我和他没关系。你骂了他,可就不能骂我了哦。

似星河……似星河欲言又止。

蛟蛇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从似星河身上滑到燕岂名身上,又来回地滑回去:“啧,小后生,那你干嘛要和这小子混在一起?”

语气十分嫌弃。

似星河捏了捏拳,面无表情。

燕岂名抬头,端出一点乖巧来,正打算客套。

“哎呀,”它甩了下尾巴,示意燕岂名别说话,一边抽抽鼻子,好像在嗅什么,“这小子有什么好的,身上的欲望,味道乱七八糟,可真是难闻……欸,等等……”

眼珠子一转,瞪回燕岂名身上,蛟蛇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他的这些欲望,竟是都因——”

“轰——”

暴虐的灵力猛地击碎穹顶,蛟蛇的话卡到一半,大脑袋呲溜缩走。

这是似星河第一次在燕岂名面前放开了使用灵力,重逢初见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