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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沉舟黑着脸,差点气笑了,毫不客气地打断:“魔尊大人是会顺杆爬的,阿名好歹是我的师弟,还不需要托付与人。”

似星河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燕岂名的师尊已不在世,眼前这人便是他唯一最为信赖的人。

段沉舟挑剔地打量似星河,面色更沉。

况且……蚀月血脉本身便是不祥,天衍宗功法主生,蚀月吞噬一切主毁。

上一任魔尊九嶷掀起魔乱,便是最好的例子。

他不愿说这些,只起了一句:“你的血脉,满月时——”

似星河沉声打断:“满月之日,我自囚幽冥。”

段沉舟怔住,抬头看去——

青年斩钉截铁,对视的眼神淡然笃定。眸光如星,黑沉如钧:

“入幽冥无寂之海,折念灭欲,月月如此。”

……

段沉舟叹了口气,目送似星河离开。

他只是想要一个态度,多少被这小子的狠劲吓了一跳。

而且最后他问起似星河,可有什么要问他的。

青年垂眸喝了道茶,最后只是问了一句:“师兄可能告知,阿名从前为何痛恨魔修?”

不问重逢,不问别离,只问燕岂名的过往。态度中是尊重,也是自信。

——仿佛他和燕岂名之间种种,最终都该从燕岂名那里解得答案。

段沉舟揉揉额头,觉得阿名这次栽得不冤。

但反应过来,他又有点幸灾乐祸,阿名机灵聪敏,心眼子比谁都多,但在自己的事上最是迟钝,怕是眼下还不知道自己栽了。

嗯……段沉舟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茶。

管他呢。他是阿名的师兄,又不是这臭小子的师兄!。

转眼日头已爬上檐角。

燕岂名以逛市集为由去了趟山门,回来时还是没见师兄。

他疑惑地从殿里出来,正看见小师侄坐在门口的石头上擦剑。

石瑀刚下早课,满头大汗,豆丁点大的小孩对待剑极为细致,珍惜地先用灵露打湿软布,将剑身从头到尾擦了一遍,又换上另一块更细腻的丝绢,一点一点擦干。

他皱着眉头擦得极为卖力,燕岂名走到跟前都没发现。

燕岂名伸出手指,对准额头弹了一下。

石瑀将丝绢换了只手,空出一只手来捂头:“哎哟。”

燕岂名弯腰笑眯眯:“小芋头,你师尊去哪了?”

石瑀眨巴眼睛,一板一眼,实话实说:“小师叔,师尊一早就去藏书阁了。”

燕岂名:“???”

藏书阁?他还和似星河心有灵犀上了?那自己白跑两趟算什么?真成似星河师兄了?

“唔……我去那找他。”

捏捏石瑀的脸就要走,临了,突然想起来什么。

燕岂名转身从怀里掏出一只剑络,扔给石瑀。

市集上碰巧买的。

燕岂名脸不红心不跳:“这是新师叔提前给你的见面礼。”

新师叔?石瑀歪头,师弟师妹们说,被小师叔始乱终弃找上门来的,很惨的那个?

乖巧收下:“谢谢小师叔。”

燕岂名满意点头:“改天带你亲自去谢他。”

见石瑀立马要把原先的剑络换下来,燕岂名连忙制止。

石瑀眼带疑惑。

燕岂名心虚轻咳:“咳,你新师叔有个怪癖,他送人东西喜欢别人珍惜,最好是藏在收纳戒中稳妥保管。”

石瑀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把新剑络收了起来。

虽然他觉得有点奇怪,难道不是立即用上更显得珍惜?不过新师叔都这么惨了,还是尊重他一下吧。

“下次小师叔给你带新的灵露。”

燕岂名又揉揉石瑀的头,飞快地走了。

石瑀抬眼看小师叔迅速离开的背影,诶呀,忘记问了,什么是始乱终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