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差人训斥与他,让他尽快为郑把总补齐缺失军备”
嵩祝唾沫星子都快喷德亨脸上去了,德亨躲了他一下,道:“你也不用这么激动,你就算给他和他手底下的人都穿上黄马褂,他也只是一个把总,做不了巡哨的差事。”
嵩祝忙道:“他既负责我盛京海防,自然不能只是一个把总,不如将他升做千总,比照山东水师兵制,挑兵建营,这样,他直接受奴才管辖,奴才必不会亏待了他。您看如何?”
德亨奇了怪了:“你这又是为何?倒有些上赶着的意思。你当水师是那么好建的?钱粮呢?巡哨船呢?还有挑路上兵下水训练,那旱鸭子是说下水就能下水的?”
嵩祝笑呵呵来了一句:“听说,主子在朝堂主张开海运,造海船?”
听话听音儿,只这一句德亨就立即明白了,嵩祝这老头儿,这是在向胤禛表忠心呢。
哦,主子在朝堂上和一帮朝臣们吵的风风火火的要开海运,建海军,你身为底下奴才,却将自己管辖海防让给别省了?
你莫不是打你主子的脸?
正确做法,当然是主子在朝堂披荆斩棘,奴才在地方上摇旗呐喊了。
其实嵩祝将盛京海防交与山东水师的奏折已经写好了,只不过还没发出去,就收到了京中消息,当天晚上,他就将那本奏折给烧了。
盛京海防的事情,到现在仍旧没着落就是了。
这可真是官场老油条啊,不过:“你这想法,跟我说没用,具体的,还得你题奏折本给内阁,让皇上裁决。”德亨道。
嵩祝道:“自是如此,只是,您需将郑尽心借奴才几天,奴才也好有凭据具本题奏。”
德亨笑道:“这个好说,我跪经这几天,郑尽心就交给你了。”
嵩祝行礼道谢:“谢小主子恩赏。”
德亨摆手:“这些都好说,无需客气,还有事儿吗?”
解决一件困扰许久的难题,嵩祝一身喜气,道:“奴才给主子和主子福晋以及宫中娘娘备了一些薄礼,只是不知道是否合主子的心意,还要请您掌眼。”
这就是送京礼了。
德亨对这些不感兴趣,但也不能拂了嵩祝的心意,这是规矩。
就道:“我年轻,于这些上不甚懂,不过,我手下的芳冰是四阿玛专给我的,他时常随我侍奉阿玛,王府大小主子喜好他都知道,就让他代我吧。”
嵩祝略略有些失望,但看德亨的年纪,和他这精致无双的小公子做派,恐怕平日里也只是憨吃憨玩的,都是长辈们哄着供着他,还不到他学着孝敬长辈的时候,也就不在意了。
又道:“奴才还给小主子备了些薄礼,您瞅瞅,是否还能入您法眼?”长辈们的喜好不知道,你自己的喜好总知道吧?
德亨笑道:“让陶牛牛替我去看吧。”说着小小打了个一个哈欠。
嵩祝忙起身道:“是奴才搅扰了,这就安排您安置。”
德亨不好意思笑笑,道:“让您见笑了,连日疲惫,恐不能与您畅谈了。”
嵩祝连连道:“不敢,不敢”
心下却是对德亨礼遇他的态度很受用。
等嵩祝一走,德亨一蹦三尺高,朝空气锤了几拳,激动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盖州时候,德亨就发现,从海上来的郑尽心一行人,与陆地上的绿营驻军格格不入,郑尽心入的应该是水师,而不是绿营。
那个时候,德亨心下就有了建盛京水师的想法,是以,当时他一再安慰郑尽心:都是暂时的,先别忙着庆幸。
一个盖州千总算什么,你们不是一个赛道的。
德亨原打算徐徐图之,谁能想到,这才一入盛京,机会立即就找上门来了呢?
嵩祝可是奉天将军,盛京的一切军政要务皆由他管辖,由他上折子题奏,可比德亨这个外来者发力简单有效多了。
傅尔丹布好防务来禀,德亨急忙问道:“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