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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公主等一进来,嘈杂的声音当即消失,整个宴客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荣宪公主扬着下巴沐浴着所有人的目光大大方方的走在宴席中间通道上,笑道:“诸君一向可好,荣宪这厢有礼了。”

她嘴上说着有礼,也只是说说,施施然来到额驸乌尔衮这桌,然后跟乌尔衮使了个眼色,让他给自己让道儿。

乌尔衮呆愣愣的,就像端静公主说的,看着荣宪公主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啊?”

荣宪公主:“啊什么啊,让开!”

乌尔衮:“啊哦哦哦”

乌尔衮让开道,看荣宪公主坐下,对所有人笑道:“不要多礼了,都坐吧。”

众王公这才想起来行礼,稀稀拉拉行完礼,临近的科尔沁冰图郡王凑到乌尔衮身边问他:“这是公主吧?”

乌尔衮不确定道:“应该是吧?”

“你说什么?”荣宪公主面上笑呵呵问道,乌尔衮却是觉着腰侧的嫩肉一阵熟悉的感觉传来,疼的他龇牙咧嘴的,顿时惊讶道:“你真的是我的公主!”

众人:

“噗哈哈哈哈”

相比于女人的善意哄笑,男人们的嘲笑可就热情多了。

看着大变活人的公主媳妇儿,乌尔衮觉着自己的春天又来了,连儿子不住的问他“额娘怎么变样儿了”都顾不得回答了,又是端水又是送点心的殷勤伺候。

嘲笑?

不可能的。

那明明是“羡慕”和“嫉妒”啊。

其实吧,荣宪公主本身就是个美人坯子,她本身底子在那里,按说化妆前后不应该变化这么大,要怪,只能怪这个时代的化妆技术和传统的脂粉。

厚厚的雪白的铅粉往脸上一涂,底子再好也都被遮住了,剩下的就是眉黛、胭脂齐上,描画出眉毛眼睛嘴唇,该涂胭脂的地方涂上胭脂,脸上除了红就是白,然后再在剃去眉毛的眉骨上画出细细的柳叶眉,一副千篇一律的妇人妆就成了。

新娘妆就是这样的。

至于画出来的还是不是原来的人,谁知道呢?

要说像是荣宪公主这样的贵妇人们,出现在人前都是要按品大妆的,大家只见过她们妆后的样子,卸妆之后什么样,那是不可能见到的。

估计就连她们的丈夫,一生当中会不会见到她们的“真”容,见过几次,都要两说。

毕竟这时代讲究“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夫妻关系。

但自从德亨将羊毛脂推向市场,京中的护肤品和化妆品技术迅速打破了这种“不识真容”的壁垒,羊毛脂护肤品讲究养肤润肤,化妆品讲究轻薄滋润好颜色,更适合在原本的自然脸上弱化瑕疵,突出面部原本的美丽优势。

所以,现在出现在人前的荣宪公主,对这些以前见过她的众位王公们来说,是真的完完全全的另一个人。

也是更加真实的荣宪公主。

额驸多尔衮自然是见过妻子的裸颜真容的,但夫妻成亲快二十年,妻子什么样,说实话,他心里其实已经没有感觉了。

但现在,他觉着,新婚那会子一颗心都涨满的感觉又回来了。

妻子比刚新婚那会的容颜看着更美丽了,就跟盛开到荼蘼的花朵一般,不光看着赏心悦目,闻着也真香啊。

其他戏谑的王公就上前来给荣宪公主敬酒,都被乌尔衮挥开,可是他挥开了这个,还有另一个瞅着空隙上前和荣宪公主搭话,其他人也帮着捣乱,让乌尔衮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看的荣宪公主好笑不已。

大厅另一侧的额驸噶尔藏看着斜对面的荣宪公主移不开视线,又看看坐在自己上位,寡颜素淡一派老气的端静公主,不由开口道:“都是公主,还是姊妹,怎么差别这么大?”

端静公主面色一沉,警告道:“额驸,慎言。”

噶尔藏嗤笑一声,闷声喝酒,别人来找他说话,他也不理,倒是端静公主和蔼可亲与来人攀谈,让人如沐春风。

德亨看着被众人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