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就能进去的,这一回对江边柳而言可谓绝佳的签到机会!
就这样,江边柳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枯井。刚一出去,便见外头黑衣少年似正和几个看守他的丐帮弟子争论着什么。
江边柳听了一耳朵,事情大致是黑衣少年要在去丐帮前安顿好自己的马。
“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还管什么马?”其中一个丐帮弟子嗤笑道。
黑衣少年的眼睛顿时变成了两潭结了冰的湖,他猛地一甩长鞭:“我能不能活着回来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却是要死了!”
——这黑衣少年当了半个阶下囚,竟是也不肯多吃一份亏,多受一点辱的。
眼瞧着两边就要打起来,江边柳走了过去:“他能不能活着回来不知道,但他的马却是应该好好活着的。”
话声响起,两方人同时目露疑色地看了过去。
江边柳道:“我是你们帮主邀请的客人,不知能否让我带他去看一看马?”
“帮主请的客人?”那弟子上下扫视了江边柳一眼,忽而发出一声冷笑,“呵,哪来的嚣张小子,真以为帮主有多看得起你不成?”
闻言,江边柳笑了笑,笑容很淡,却莫名透出一丝锐利。
“你见过受了拐青刑的人的伤口吗?”他忽然问道。
那弟子下意识地紧了紧手里的木棍,一时间没有回答。
拐青刑,丐帮内部的一种惩罚手段。是用粗壮的拐杖击打关节,只几下便可骨断筋折,而那被施过拐青刑的膝盖上就会被折出血汪汪一个洞。
“伤口的血排不出去,淤了之后比墨还黑。”江边柳的声音很轻,“可马的眼睛,比淤血更黑。”
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黑衣少年的马。那匹黑马忽然昂首嘶鸣,声音清越,有如裂帛。
那弟子的喉结动了动。
“若是不将它安顿好,这马说不定会绝食。”江边柳慢悠悠地说,“绝食的马,会死得很慢、很痛苦。”
他盯着那弟子的眼睛:“你杀过人,应该知道,死有很多种方式。”
那弟子的额头不知何时已渗出了汗。
“带路吧。”江边柳终于说道,声音不重,却像一道命令。
距离不算远,本是用不到人带路的。但江边柳知道,若是不让人跟着,这些看守黑衣少年的弟子必然是放心不下的。就像他也知道,若是不说方才那些似是而非的吓人话,那弟子必然不会正视他的请求。
片刻后,醉仙楼的马厩旁。
江边柳轻轻抚摸着黑马,手下肌肉在锦缎般光滑的皮毛下涌动,似有千钧之力暗藏其中。
黑马的眼睛是两团幽火,在黑暗中燃烧,却独独不会灼伤它的主人,还有江边柳。
黑衣少年稀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竟不知道自己这匹宝贝马居然能在别人手下这么乖。
下一瞬,他看江边柳的眼神又变得复杂起来。他难以将面前这个神色温柔的少年和方才那个对守卫口吐冷言的人联系在一起。他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帮自己。
良久,黑衣少年忽然道:“黑珍珠。”
他的声音很低,大概为的是不让守在几步外的丐帮弟子们听到。
江边柳耳朵微动,听到了黑衣少年好似没头没脑说的那三个字。想了想,他明白了过来。
于是,他手下抚摸的动作不停,嘴上也轻轻念了起来:“好乖的黑珍珠。”
话音刚落,江边柳突觉身侧气息一变。
他转过头,只见黑衣少年面色黑如锅底:“黑珍珠,我的名字。”
*
丐帮的人离开了快意堂的范围。
角落里,楚留香走了出来。
他一开始易容成张啸林,是因为楚留香和朱砂帮不对付。但就在不久前他突然想到,如果一个和朱砂帮不对付的人光明正大地走进快意堂,那岂不是最好的易容?
因为,就比如冷秋魂。他宁愿相信楚留香现在的真脸是张啸林的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