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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想太多了啦。我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了。”五条悟挥挥手,适当流露出懒得搭理琐事的不耐,抬腿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口。

只剩自己了。

回到宿舍的五条悟坐在椅子上,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直接搁在了桌子上。翘起两只脚的椅子,形成一种摇摇欲坠的角度。他整个人都往后倚在椅背上,靠着小腿与桌面和椅子支在地面上的接触维持微妙的平衡。

为什么只剩自己呢。

五条悟有些想不通。

与月见月海有关的联系消退速度快得可怕,简直到了令人猝不及防的程度。可对于关系更为亲厚的人来说,并不是毫无预兆的。就以夜蛾正道为例,他先前说的那通话足够证明,当事人自身会对这种施加在身体和思维上的变化有所察觉。

可是他自己却没有感到任何异常。

以五条悟对自己感知的自信,在其他人都能察觉不对劲的时刻自己反倒一无所觉,这个现象本身就很不对劲了。

肯定有其他不曾注意到的外力,类似于……就月见月海过去常挂在嘴边的特殊BUFF之说。

五条悟惊觉,深陷在迷惘思绪中的他甚至忘了自己此刻有些危险又有些滑稽的坐姿。刚想着站起来,却打破了椅子的微妙平衡,连带整个人都往后摔倒在地板上。

“……真是的够了。”

五条悟撑着地板坐起身,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等他回来,可要好好地惩罚他——”

骨碌碌碌碌。

微小而清脆的声音。

似乎是受到刚才的地板震动影响,有什么东西从五条悟的床底下滚了出来。

定睛看去。

五条悟愣愣的捡起那颗同他瞳孔有着一样的漂亮湛蓝色的玻璃珠。

原本应该被月见月海收纳进背包的玻璃珠,究竟是被无意中遗落在床底下的,还是被无法窥见的其他人放在下面的呢?

将这枚珠子捻在指尖,五条悟班眯起一只眼睛,投过无边的蓝色所能看见的,是被温润蓝色光辉笼罩起来的太阳。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简直和满月一样。

……

已经过去多少时间了。

最开始还会用手指在土壤上一笔一划地记录下来,次数一多,月见月海便也没了这份耐心。粗暴地将自己打发时间画的各种奇怪痕迹抹去。

在触及到某个形似白毛却又明显扭曲很多的图案时迟疑一瞬,他还是狠下心一并推掉了。

“快出来啦!我准备好了!”

待在坑底大喊一声。

“不是太无聊想找人说话聊天!”

灰色的身影应声出现。

“看来你这次是真的准备好了。”

这是祂第二十次被召唤过来了,希望不会有第二十一次。祂没有点破,不过月见月海也心知肚明。

“毕竟是关乎未来走向的抉择嘛,我肯定要慎重些。”

受试者站起身,在砂土中躺了那么久,身上却没有沾到分毫灰尘。

“你也可以理解的对吧,反正我也没有违反规则。”

没有回话。

也没有代表开始的信号。

“回答吧,‘月见月海’,你是什么。”

月见月海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远处蔚蓝的星球,然后褪去了长久以来对身体的禁锢。

就像脱掉外衣,就像昆虫蜕皮。

简单而直接,摆脱“月见月海”这个人类的属性身份,放任其内里隐藏的真正存在倾泄而出。

这便是祂的真身,祂的本体,祂原本的形态和模样。

无数的色彩从贯穿“月见月海”外皮的裂缝中倾泻而出,四散奔逸直至将整个近月的空间都填满,几近将整个月球表面都包裹起来。

这就是“我”。

这就是答案。

祂直接将真相呈现在了世界的面前。

一个居无定所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