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等不来的亲生父母。像施霜景这样父母都死了的人好歹还能自我安慰,爸爸妈妈不是故意不要他,是因为没办法。施霜景想到了父母,没在听刘茜和罗爱曜说什么,可能说的也不多吧,本来就是施霜景执意要拉着罗爱曜来福利院一趟。
回家的时候,施霜景破天荒地拐到水果摊,去买了一整个西瓜。冬天的西瓜很贵,不如夏天的西瓜甜,但总是有人想吃这么一口。施霜景回家将西瓜对半切开,用保鲜膜包好一半,剩下一半就放在餐桌上,他拿着两把勺出来,“来吃西瓜。”
第一勺挖西瓜芯,施霜景自私地喂给自己。冰凉,甜蜜,和记忆里的一样。再往下的第二勺就得留给罗爱曜了,施霜景垂目说道:“我爸生病之前,他经常买西瓜哄我。我在进福利院之后才知道,原来西瓜是要切着吃的。我家从来都是用勺子挖,我爸不乐意切西瓜。用勺子吃西瓜会感觉这一整个西瓜都是我的,没人和我抢。在福利院就不行,因为每个小朋友都要吃到,挖来挖去吃不干净会浪费,还会很脏。我只有在夏天才会买西瓜这么吃,但今年西瓜好贵,夏天的时候就贵。你挖一勺试试,西瓜芯最甜,还没有籽。”
罗爱曜用挖了一勺,送进口中,甜到发腻了,还水汪汪的。罗爱曜觉得这样的甜实在很工业,但施霜景的勺子加入,你一勺,我一勺,往下挖着红肉,光看施霜景的表情就能猜到,说不定他和他爸爸以前也是这样吃西瓜,争着挖到底,还要分着喝最后那口西瓜汤。
如此情况下,罗爱曜难得耐心,还是将那九天的地铁事故掏了出来,说给施霜景听。这九天其实只干了一件事,就是找到那块残碑。罗爱曜放在升仙湖的梵钟再也没有响过,那沙漏装置也再没有出现过。明明花了九天,但得到的线索不足。
罗爱曜却也没有兴趣再去追查。
不论是异鬼异神、异宗异教,都没有主动找上门去的必要。谁说罗爱曜本人不是一位异神,信他的人不是在信一种异教呢?相煎何太急。罗爱曜就连去地铁站杀鼠都有些后悔,他并不关心无故失踪、死亡多少人类。平白无故给自己惹一身骚,家还被偷了。活到如今罗爱曜还觉悟的另一个境界是,如果一个东西要来,那它一定会主动来。罗爱曜只需等。
但施霜景是听得出神了。什么意思?黄田坝地铁站以后不能去了?有只东西寄生在地铁轨道里等着把人偷偷吃光?施霜景双手一推,靠着餐桌椅背,满脸难以置信。
“那个……呃,我觉得我们需要和郎放商量一下。这样吧,我去买点肉,晚上我们在家烤肉,请他们来一趟。”
施霜景早就想请客了,他毕竟在郎放家住了好些天。施霜景的房东人很不错,家里留了很多设备,竟然还有个插电烤肉平底炉。施霜景以前从来没有用过,但他在收拾屋子的时候找出来过。
罗爱曜心烦,他这几天总是感到烦躁。在励光厂的生活范围像绕着圈跑障碍跑,第一次跑的时候对这些地点、这些人还有些新鲜感,但只要住上超过一个月,就会发现这些人、地点重复的频率太高,人像是被困在了跑道上。
施霜景趁着午休赶紧去菜市场买了最后一波食材,幸好这是冬天,居民很多都变懒了,早上起不来,中午再出来买菜的人还有些数量,所以店主还会留一部分货物到中午。到了晚上,五人一猫聚在施霜景家,地上的香灰还不让擦,大家只能踩着香灰落座。
“我们这算是达成合作关系了吧。”蒋良霖对罗爱曜说。
“到现在为止,你没有半点用处,算不上合作。”罗爱曜说。
“话不能这么说。你会选小鼓做龙王护法,只因为她是龙吗?”蒋良霖自问自答,“不是。是你知道蒋家有很多地宫,蒋家还有很多经藏。”
牛油压在炙热烤盘上,滋啦油声淹没蒋良霖的声音。施霜景还在厨房拿杯子,郎放率先站起来给烤盘上油——没办法,小姑娘太饿了。蒋良霖无奈地抬头看郎放,郎放耸肩。
待热油声音降下去之后,罗爱曜才回道:“旧经我都已经读得差不多了,没读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