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旧日幸存者篇(七)(2 / 3)

隐神新妻 砂金流渚 5205 字 1个月前

时,一种拉扯的张力迫使他停下脚步。

这些人类遗骸往往近于各条地铁线路两端的站台。越往城市中心去,就越感觉到这些骨骸已经变为了这怪异的一部分,不再肉眼可见,但能感觉到骸骨依旧存在,只是不知道这些骸骨用来做了什么。

罗爱曜探触着墙体,能摸见始作俑者的遗体状态,与其他只剩残骨的尸体不同,墙内的始作俑者尸体干燥但新鲜。罗爱曜的思路很简单,他得把这具尸体弄出来看看。

随着罗爱曜的触摸,墙体剧烈颤抖起来,无视物理规则。幸好这是异空间,而不是真实空间,否则罗爱曜这样做一定会影响天府广场站的结构,有塌方风险。金色粉尘漫布于墙体,将墙体柔软化,墙内的尸体像是从柔软的、近乎液态的墙体中析出。

一团扭曲的中心由蜷缩的人形与血管般的密密麻麻触肢构成,金色浮尘成为隔绝空气和外界的隔膜,阻止空气唤醒这个不祥物。当罗爱曜拔起这一核心时,他人实际已在地面垂直以下五百米,近乎是核避难所的深度了。这些枝蔓自蜷缩人形的身体各处长出,极细极长,依托地铁隧道而无限延伸,像是菟丝子细血管寄生着冰冷的工程粗血管。

金色浮尘汇聚于人形核心的表面,形成佛子咒,紧缚着核心,同样是从未见过的文字,但与罗爱曜施与施霜景的佛子诫文完全不同。他现在使用的是恶咒,以暴制暴,镇压着这不祥之物。

罗爱曜仔细琢磨着,他理解这玩意的存在,但不能理解这玩意的功能。

他移动了人形核心,不可避免地就会引起那些浪游之物的警惕。只是眨眼的功夫,大量的窸窣动静自轨道两端涌来。罗爱曜不受影响,那蜷缩人形已下降到与罗爱曜齐平的高度,罗爱曜毫不客气地伸手触压着这人形,很快就发现,这人形的胸腔部分嵌入一块残碑,就是这枚残碑最是邪恶诡异。残碑上的纹章非常粗糙,雕刻方式不是史前、中世纪或是近现代,纯粹像是新手费尽心思在石块上硬凿出的痕迹。罗爱曜没见过,正准备动手剥离出这块残碑,真正的危险便近在咫尺了。

大群的针型猎鼠交替穿梭,光是想象这画面都令人通体疼痛。这些猎鼠以最小的体积存在着,因此得以在并不宽阔的地铁隧道中繁殖出无限多的个体,还能交替往返地行动,不阻碍自己与同伴的行动。

罗爱曜的人身遭针型猎鼠刺透,只一霎就有如受了针刑,千万根针横贯而过,倘若是普通人类,猎鼠们会在瞬间以口器吸干其身体,撕碎的衣物材料也会一并吸收进去。骨骼为什么不会碎成齑粉?罗爱曜仍然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些猎鼠卡在了第一步,他们“穿过”了罗爱曜,但感觉什么都没有,一片虚无。罗爱曜亦不觉得疼痛,因为他真正的人身藏于虚空境界,如今的人身是法身伪装的人身。那是一片不可攻破之地,人身从来都不是罗爱曜的弱点。

罗爱曜自如地行动着,轻巧地摘下扭曲人形胸口的残碑,猎鼠更加狂躁,墙面、轨道、地面的血管也无可控制地颤抖起来,没顶的压迫感随后到来,猎鼠慌忙逃窜,罗爱曜一路上所见的所有骸骨也忽的爆裂,细微的针型生物正艰难地跟上大部队——原来骨骼是繁殖与孵化的容器。

收缩,挤压,像绞紧的内脏。轨道内的风声更盛,不论从前还是从后都仿佛吟唱着上古的、来自远星的祷歌……是祷歌吗?还是处刑的庆贺?在花岗岩与页岩的缝隙之间,流淌而过的不是地下水与空气,而是复苏之物的呻吟。

是复苏吗?还是咽气前最后的一声长叹?罗爱曜追着空中的东西而来,最后却深入地底。他打算带走残碑,这空间却不放他走,以不容置疑的恐怖来威胁罗爱曜。罗爱曜十分不耐烦,饶是他这种对时间不敏感的家伙,也知道自己耽误太久了。

地底巨物因受到威胁而始现生机,蔓延的触肢抵达地铁站的两端,再往前延伸,延伸……以d市最中心地铁站天府广场站为核心,这一巨物依附着地铁线路生长着。罗爱曜恍然大悟,这一巨物和它所驱使的针型猎鼠都以人类为某种载体,如若不修建地铁,人类不会有机会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