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要跟你说个秘密……”毛豆压低声音,示意施霜景附耳过来。施霜景照做,毛豆说:“我们下个星期要去春游!”这句的声音很大,施霜景被声音吓个措手不及,这小毛豆!
“现在不是冬天吗?春什么游?”脑子转得快的卢灵珊吐槽道。
对哦,现在不是冬天吗?春什么游啊?施霜景认同。
刘奶奶说:“不是春游,不会带他们去的,是他们一直在问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玩,白院长骗他们。”
施霜景又往旁边看去,已经清理干净的地板上,有小孩子或站或坐,有个小孩四肢撑地,作着怪姿势,扭来扭去的,其他小孩笑着、闹着,也学他一起搞怪。这里总共七个小孩。
“对了,小景,我想和你商量件事。”刘奶奶终于抛出重点,“你还记得今年春天离开福利院的何晓栋吗?他在城里没找到工作,想回厂里看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他想进厂当工人,年前要来面试,但他没有落脚点……你现在一个人住那个房子,能不能接济他几天?”
如果刘奶奶是上周问这个问题,施霜景肯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但施霜景现在很不确定——他要怎么说比较合适?他家可是有鬼啊!
但一想到如果这只鬼要住到年底,感觉他很快就要来了,就像柳司机说的那样——“亲力亲为”,但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走。施霜景这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我要去问问房东。”
“这就不要问了,就几天的事。”
“好吧。”施霜景没法拒绝刘奶奶,“让他到时候联系我,住几天应该没关系的。”
应该没关系……吧?
晚自习结束,施霜景回到家,蜷缩在沙发上的玉米伸个懒腰,跳下沙发,慢悠悠地走到施霜景脚边,优雅地绕了两圈。施霜景麻木地回房间,一打开灯,一张全新的大床吓了施霜景一跳。
这大床将房间塞得满满当当,甚至撤掉了一个床头柜才勉强放下,只在进门这边给施霜景留了一条一臂宽的通道,让施霜景能打开衣柜。以前施霜景睡的那个小双人床刚刚好,这床的尺寸怎么也有两米了吧?大得离谱!
施霜景掏出手机,确认自己没有错过任何一条消息——没有人通知他。
柳司机提前过来换过床了!
施霜景心跳加速,他跑回客厅,去看佛龛,香炉里没有插香。这什么意思?佛子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还是说……
一剑霜寒:佛子
一剑霜寒:你在吗
等了五分钟,没人回。施霜景这颗心始终不敢放下,他再发。
一剑霜寒: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心理准备?你到底是要怎么来?
一剑霜寒:你看,我们聊得挺正常的,你也正常地过来吧,不要吓我就好
罗爱曜:对方正在输入中……
一剑霜寒:我是高考生,我还想好好学习
罗爱曜:好好学习?你吗?你平时有在好好学习?
施霜景正打算回复,忽然听见车轮驶过满地积水的湿声,速度很慢,施霜景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冷风倒灌,施霜景往外探出头,雨水打在施霜景的脑袋上,施霜景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好奇心。
从机车上下来一个高个男人,用钥匙打开楼底对面小车库的门,将机车推进去。可能因为下雨吧,男人没有摘头盔。在停好机车之后,男人从小车库出来,锁门,径直往这栋楼的楼门走来。
施霜景的心跳蓦地增速,他甚至来不及想现在自己的表现会不会像是显得急切,到底是担心还是期待?施霜景压根分不出脑容量去想这回事。很快,他听见上楼的脚步声。
施霜景关窗,回到室内,这几十秒里,他内心抓耳挠腮,面上恍若发呆,直到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叩,叩叩。
这敲门方式让人想起不好的回忆。施霜景浑身一僵,本能地想犯倔,上次没开门,这次他还不想开。但他答应过佛子了,佛子也答应他了,不抵抗不挣扎就不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