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qqny根本不□□,施霜景睡着的时候罗爱曜推起他的卫衣,从上到下地观览施霜景——所谓罗爱曜的新年礼物。罗爱曜果然不喜欢。他开始对这段关系的深度感到不满。浮于表面的、人云亦云的、邯郸学步的……罗爱曜转念又一想,何必要为难一个俗人。真要爱上一个如海般深、如历史般深的另一人,罗爱曜则会有种照镜子的双重悲凉。只是施霜景的潜力就到此为止了。施霜景是一个没有前世的新灵魂,说来罗爱曜其实也是这样的新灵魂,只是罗爱曜有接引人,而施霜景流俗了。罗爱曜会成施霜景的接引人吗?所以,你的悟性在哪里?我如此投入的理由又在哪里?罗爱曜没法不想这些问题。
心里愈来愈火炼般灼烧,罗爱曜手上却只是找着线与线的接口,怎么系上的就怎么解下来。兴许这早早晚晚如翻页的生命,只是一首短歌。罗爱曜不是在等任何一个同类。恰如俗人不能理解的,其实涅槃是远离之外的更加远离,在罗爱曜看来,就是最强烈的消散,是死。那在离开之前,还有什么使命没有达成吗?没办法,只能开始审视这一切。
施霜景展开手臂拥过来,这样骑坐在罗爱曜身上,抑或单手撑着床头,低头的人,抬头的人,神说要有光,你知道一个自小受伤的青年人愿意舒展开怀抱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一个所谓畸形的身体这样彼此取悦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一颗闭锁的心毫无保留地拔下鳞甲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本不必说的话被说出口要承负的代价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允许你用最锋利的刀往他保护数年的软肉上刻,刻印你的存在,刻印他的虔诚,最后他收拢鳞羽,珍藏流血。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拙劣的化用。缟素是天际落雪,流血是五步后一切如常,伏尸是有先有后、你我不见、死得其所。悉达多亦有前世与来世。罗爱曜将这一切思索都留在今日今时今刻,明日太阳升起后再不去想。随去缘分,随来因果。
施霜景怕也怕,爱也爱,纵情新年,被抓起来按在身下翻来覆去地捉弄,来不及铺毯子就弄了一床,大年初一不浣洗,直做到天边泛白,将布料团成团,塞进洗衣机,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一晚,施霜景身上罕见地留下许多伤口,罗爱曜头一次做得心狠。大大小小咬伤或手指深深抠进肉里的凹口,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大腿内侧的地方也给牙勾破了,日后施霜景做梦都会想到这一晚,无数张嘴在细细密密地啃他、吃他,施霜景还傻乐呵。晚上那蓝色的氛围随着疼痛的加深,好像又见到了新年的赤红。白天罗爱曜选择性地治了一些,留下了那些痕迹多于痛感的。
施霜景在福利院挽起袖子,旁人都会看见他掌根和手腕的半圈或是整圈牙印,施霜景借了罗爱曜的高领毛衣来遮掩痕迹。施霜景很乐天地想,这挺像佛子在他身上刻经。好死不死真让他猜对了。有关伤害的苦行,某种酷刑的决定,二人的共业,罗爱曜开始与施霜景分担。
“佛子,要不你就在停车场等我,我去接刘奶奶就行,一会儿我们来停车场找你。”
“佛子,你真的要去帮柳司机?”
“他们会有什么代价?”
“我啊……刘奶奶这件事确实是我要帮忙来着。你能打个折吗?我可以还上吗?”
“我是特殊的啊。那我就放心了。一会儿见。”
“什么意思?——比庄晓那件事应该轻松一些吧?”
“行。我会照顾好我和玉米。”
“不吃个晚饭再走吗?今天是大年初一。”
“就不治了,估计等你回来就全好了。你说过的,总是拿你当治疗仪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还要发消息报备啊……”
“你偶尔能不能给我发点消息?”
“知道。李婉萦老师大年初七以后就上工了,我会好好看书。”
“你不会大年初七都不回来吧?”
“要想我。”
施霜景隐隐地知道,罗爱曜其实本来就应该常处于这种忙碌的状态。既然决定要涅槃,确实要努把力。还剩下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