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之前看了两遍只感觉到奇怪,现在回想起来,他就是隐约察觉到了,但却没注意这样的细节。
稍微有点常识就知道一两天的相似尚可理解,但连续多日同一时段的光影画面不可能完全一致,并且这画面都出现在白利竹进出档案馆的前后,其中必定有鬼。
监控被人动过手脚了!
多亏对方这句无心之言,让他发现了这个致命盲点。裴迟匆匆道了句谢,便又扎进调查当中。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确定,那样东西就是被白利竹顺走的。
段英酩看着对方发来的奇怪的激动的感叹号,不明所以。他追问的要不要买冰箱贴,对方也没了下文。果然是个不靠谱的家伙。
柜姐还蹲在他面前服务,“先生要再看看其他系列吗?”
“不了,就这个吧。”段英酩指了裴迟最后选的还行的那一只。
“好的,我们这就为您包起来。”
“还有这个,”段英酩点了一下对方说适合他的那只表,“也一起包起来。”
两只高端腕表,其中一只还是全球限量。柜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可是几个月都难得一见的大单。
段英酩忽然归心似箭,拨通秘书电话改了航班。挂断前,他顿了顿:“城里有没有卖手作文创的店?”
“老板要带伴手礼?”秘书声音都雀跃起来,“我们刚逛了一家可以定制刻字的!这就把地址发给您。”
段英酩趁着中午去了那家店,下午直接飞走,这样大概凌晨就能回到段家了。
——
是一个月夜,裴迟在入夜之后独自前往了段氏。公司内周末的深夜,整栋建筑空无一人,唯有电梯间亮着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一身黑衣融入黑暗,悄无声息地摸进战投部办公区。
那张纸关系着太多人的前程,牵扯的利益盘根错节。以白利竹的城府,若真如表面那般精明,绝不会冒险将它带离段氏,所以那东西一定还藏在公司里。
他来到白利竹的工位前,这个工位整洁得近乎刻意:两台显示屏,一台笔记本电脑,外加一个笔筒一个鼠标,除此之外空空如也。裴迟俯身检查每一个抽屉,柜门,连最隐蔽的角落都不放过。
指节轻叩抽屉底板,传来的只有实心的闷响——没有夹层。
那会在哪呢?
突然,一束刺眼的手电光从走廊尽头扫来。裴迟立刻关掉自己的小手电,矮身隐入白利竹工位的阴影里。
保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在拐角处渐行渐远。裴迟屏息凝神,直到那束光彻底消失在另一侧的办公区,才缓缓直起身子。
基金项目是程太安带着白利竹要做的项目……
裴迟想起入职那天,难道程太安和白利竹的利益捆绑比他想象的还要更深?
或许整件事根本就是程太安在背后指使?作为白利竹的直属上司,程太安确实有这个分量。让底下人替自己办事,既能达成目的,又不必脏了自己的手,确实是这人上辈子惯用的把戏。
而且依他看白利竹那人……未必就是被胁迫的。
裴迟将白利竹工位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恢复原状。随后,他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程太安的办公室。
程太安和何史共用的这间办公室有些狭小,裴迟从没进来过这里,此刻目测这方寸之地不超过十平米。两张办公桌面对面摆放,程太安的位置靠窗,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裴迟继续搜寻,果然在拉到桌子侧面的抽屉时遇到了阻碍。
一个小斗柜被牢牢锁住。他叼着手电筒,目光扫过桌面,随手抄起一枚回形针,三两下掰直后插入锁孔。
这手开锁的功夫,还是当年被段以霄动辄关禁闭给逼出来的。
“咔嗒”一声轻响,抽屉应声而开。
根本无需费力翻找,一张醒目的发票就躺在最上层。发票抬头赫然印着一家轮渡公司的名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