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很熟悉，聊天的时候靠得很近。那是旁人无法插足的距离，与他隔着时间的洪流，无法跨越。

丹恒移开视线，耳朵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他们之间的交谈。

“证据都整理好啦？”

“嗯，发给景元了。”

“诶……你不亲自处理吗？”陆柒好奇地问道，“我还以为持明族内部的事情，会由持明龙尊亲自解决来着。”

丹枫斜睨了她一眼。

“哪怕是持明族，也是仙舟的一员，”墨发的男人语气平淡地说道，“持明犯法，也是要进十王司的。”

几千年来的融合早就成了习惯，丹枫自出生起，便是在仙舟之中。

哪怕是那些有着奇怪转生之法的龙师，也只能在历史中窥探过去的繁荣。

正因为记载中与如今状况的落差，让一些人生出了更为贪婪的想法。

以往丹枫沉浸在刻意营造的氛围之中，哪怕嘴上说着与他无关，却终究还是放在心上。

如今，或许是因为死过一回，留下曾经的遗憾，此刻的相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他偷来的、美梦一样的时间。

那是蒙尘于过往痛苦中崭新生成的明珠，是他独一无二的宝物。

他不会再被牵绊。

“这样也好，”陆柒点点头，“持明族内部的事……哈，现在还有什么内部啊，就是一群披着皮的老东西在垂死挣扎，本就该如此。”

持明族能够挣扎到今日，最主要的原因是持明族人的体能比起普通仙舟人要厉害得多。

云骑军中有不少持明族人和狐人的身影，而不断地征战消耗的族人数量渐少。

无论是谁都无法解决这种减少。

持明族无法生育，迟早有一天会断绝传承，陆柒能理解一部分人的焦虑，但是却不打算接过这个重担。

简单地说，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都会有消亡的时候。

她和阿基维利一同开拓不同星球的时候，也曾见过被丢下的人类文明。

挽救也可，不救也罢，都是不同人的选择。

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都不是为此牺牲他人的原因。

罗浮仙舟中的持明族长老，着实碰到了其他人的底线。

“资料也发我一份吧，”陆柒说道，“我要给其他龙尊写信……话说，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

关于持明族的事放到一边，陆柒写完信发过去之后就没管了，她现在手里还有更重要的。

演武仪典开启，她抽空去看了一眼三月七的比赛。

三月七基础打得扎实，打人看起来像模像样的。

穹遇到了旧识，直接丢下三月七去当旧友的教练，三月七从比赛场上下来，嚎叫着自己被抛弃了，扯着陆柒的衣袖让她当教练。

当教练还要接受记者的采访，陆柒才不要。

三月七把视线投向了丹恒。

“我拒绝。”

“你们两个……好狠的心啊！”三月七可怜巴巴地说道。

演武仪典正常举行，陆柒只看熟人的比赛，看完就回去丹鼎司那边实验新药比例。

飞霄比她要更忙一些，还要抽空过来给她当实验体。

等盛典尾声，陆柒的工作也一同收尾。

剩下的只等“月狂”发作实验。

飞霄的谋士，那位中毒的叫做椒丘的狐人上门的次数比飞霄本人还多，他来帮陆柒打下手。

他倒是想学陆柒的医术，却无法复刻。

就像是无法学习司鼎灵砂的嗅觉一样，都是一些与生俱来的天赋。

“什么天赋啊，其实也不过是一些奇遇而已，”陆柒漫不经心地说道，她切掉新长出来的新鲜植物的根茎，丢进煮沸的水中，“学识方面我远不及你们。”

“陆柒大人说笑了，”椒丘轻声说道，“您的医术远胜于我。”

“不必妄自菲薄啦，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