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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能量威慑,而实验室里很久没有人类来把它换成新的了。

于是她探出了生长舱,开始了新的生长。

对于植物来说,扎根到土壤和生长都是本能。

于是她的根系穿透了实验室,进入地脉,扩散到异变区。

而血桫椤再一次接触到了血蒲的能量,那一点原本是用来封存她的血蒲能量,被她取出来,尝试着种下,激活。

精神能量来源于异变体的异能核,对于植物类异变体来说,异能核就像是种子,是有机会把对方重新种出来的。

血桫椤不知道精神能量行不行,但她想尝试。

于是,地下实验室里,遍布蒲公英。

她操控了数不清的星兽,喂食了一整个实验室的储备粮,血桫椤把他们封存在实验室里,用大门关起来,等待着有朝一日,那朵小小的蒲公英成长出来好,她可以用大量的能量喂养它。

这样,小蒲很快就会再长大。

他们就可以一起回到未知星域了。

可她没想到,这片土地种不出蒲公英。

也养不活桫椤树。

被强行培育出来的再生种能量用尽,血桫椤快死了。

她无所谓死亡本身,从每一朵血色蒲公英长出来,却都不是她的小蒲开始,血桫椤就做好了自己和同生者死在一起的命运。

但命运总喜欢捉弄人,给予她不见天日的绝望后,又施舍一样的赐给她一束光。

她找到小蒲了。

和血桫椤精神链接的同时,陈阳霁和她一起回忆着过去的记忆,她从血桫椤的身上体会到了异变体难得有的情感。

陈阳霁已经很久不会被情绪操控了,让她愤怒比让她悲伤要简单很多。

所以她握着陌刀的手青筋崩起,下颌线条像刀一样锋利。

雅图,又是雅图!

愤怒让她眼睛里布满血丝。

可她抬头,看向枯萎的血桫椤树时,眼神隐隐有些水光。

原来异变体也会有感情。

另一件让她觉得扑朔迷离的是,原来她是用异变体能量创造出来的产物。

那陈竺呢?

陈竺又是怎么成为她的母亲?

又是怎么死在雅图的?

如果她和陈竺在同一个实验室,那么在那场星盟皆知的爆炸发生后,她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陈阳霁只觉得自己的疑问丝毫没有变少。

但眼下,她只有一个问题。

“你让我来到这里,是为什么?”

她不是血蒲,也没有和血桫椤共同生长的记忆。

她更救不了对方。

血桫椤的枝叶只有零星几片还挂在上面。

它探出生长舱的叶藤像垂暮的老人一样,一点点泛黄萎缩,最后蜷缩垂落在地面,奄奄一息,它的顶端还朝陈阳霁卷曲几下。

陈阳霁垂眸冷漠的看着这一幕,看着那片叶藤卷曲许久,好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态度,又好像它真的只是没有力气没有能量了。

它停了下来,干枯的痕迹从血桫椤的顶端开始,缓缓朝下蔓延。

伴随着它的枯萎到来的,是整个实验室区域,苏醒的星兽群。

实验室外很快传出了一声声怒吼和带着愤怒的脚步声。

地面不可自抑的晃动起来,仿佛这个在地底屹立许久的建筑,大厦将倾。

在四周的晃动和坍塌进行着的时候,陈阳霁缓缓上前。

业火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根逐渐变得干硬,连弯曲都困难的叶藤。

在触及机甲的瞬间,叶藤的顶端艰难的弯了一下,勾住了业火的指节。

“这片土地,养不活桫椤树,也结不出孢子。”

“小蒲,可以送我回家吗?”

血桫椤树最后的声音虚弱无力,能量信号的波动都断断续续,陈阳霁要很认真才能感知到她传递的信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