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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土匪就一哄而散了,他则热忱上前招呼道。

李眠玉来山中客栈就是要过夜的,此时临近傍晚,她当然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多谢。”

络腮胡招呼着那些扛行李的土匪,便殷勤地在前面带路,走去了后面靠山崖的一栋小楼,道:“这一栋竹楼是二首领住的,有两层……”

李眠玉认真听着,一双妙盈盈的大眼默默看着他,心想,掌柜住的楼带她来看是做什么?

真是奇了!络腮胡黑熊一样的壮汉,被这样一看,脸都红了,又看看小表姑旁边幽幽朝他看来的黑袍少年,当下粗声道:“二首领就一个人,也没拖家带口,到时就先住到大首领那儿去,这一处楼就给小表姑和表姑父!”

李眠玉震惊不已,“真的可以吗?”

络腮胡拍着胸脯道:“当然可以!”

燕寔在旁边淡声:“将他的东西收拾走。”

这就是表姑父的气势啊!络腮胡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器宇轩昂的少年,毫不迟疑地点头,先推开门,再是命人将小表姑的行李暂且放到桌椅上,便招呼着他们去收拾二首领的东西。

做土匪的,讲究雷厉风行,不过眨眼的工夫,几人便收拾了几个包袱出来。

络腮胡还想再多停留一会儿,看看灵秀美丽的小表姑,但无奈身旁那少年一双利眸实在能伤人,只好殷勤道:“小表姑,马上吃饭了,一会儿我让人给小表姑送饭来。”

李眠玉当然点头道谢。

络腮胡还想多说两句,燕寔漆黑的眼扫了过去,他莫名身体一颤,忙带着人走了出去。

小楼门一关,里面就只剩下李眠玉和燕寔了。

此时天色还未暗下来,窗户透着光,照得屋里亮堂堂的,李眠玉一时还没缓过劲来,回身想与燕寔说话,却没看到他人,转脸一看,他已经走到桌子那儿,长臂一捞,就将上面大大小小的包袱全抓了起来。

“燕寔~我真的觉得这里怪怪的。”她几步挨蹭过去,将怀里的兔子也趁机放了下来,生怕这兔子又要更衣。

不过如今也不算特别害怕,燕寔给兔子做了个兜布,围在臀上,若是它更衣了,也不至于直接到她身上。

燕寔歪头看她,黑眸沉静又无辜:“哪里怪?”

他提着东西十分淡定往楼上去。

李眠玉跟在后面,本想直接说这像是土匪窝,但想到燕寔这样信誓旦旦认为这只是山中客栈,定是被别人骗了!

她英明神武又俊俏可爱能干多智的暗卫万一接受不了被人欺骗伤心过度怎么办?

还不是要她哄?

李眠玉仰脸看他进了二楼寝卧,马上跟了进去,心里酝酿着情绪。

燕寔环视了一圈四周,漆黑的目光落在那张床上。

是竹床,看着很不耐用,等明日就让人去山里打木头,他要自己搭一张床,又大又牢固的床,有朝一日去梁渠山前,就住在这里。

他心里慢吞吞想着,过去将床上用过的被褥都拿了下来,卷起来丢在一旁,又将床帐拉下来,从一只包袱里取出一块干净的布擦了起来。

李眠玉就跟在后面,见凌厉又英俊的少年还是那样勤快,忽然羞愧起来,虽说要养他,但细细想来,活是燕寔干的,钱是燕寔攒的,她忍不住面红了。

她想,还是不戳穿这极大可能是土匪窝一事了,免得燕寔伤心。

反正,就算这真是个土匪窝,来都来了,今晚定是住下了,再说了,是这土匪请他们上来的,又不是他们非要来的。

李眠玉东想西想,定了定心神,决心也帮着收拾,她走到一旁窗下竹榻上,大大小小的行李都堆在上面,里面还有燕寔去临近小镇添置的。

她打开一只包袱,发现里面是一叠肚兜和小裤,各色都有,竟还有透明薄纱的,她呆滞地拿起来看,神色恍惚。

小裤买不到的,得自己做。

所以燕寔什么时候做的?为何是薄纱的?这穿了和没穿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