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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俏的少年,那少年目黑唇红,却气势凛冽,看着十分不好惹,竟是下意识住了嘴。

燕寔牵着神魂又开始飘忽的李眠玉往旁边走了几步,他低头看她眼眶又开始红了起来,眼睫处开始凝结泪珠,他抬手擦去。

李眠玉浑浑噩噩抬头,眼睛望进燕寔漆黑柔润的眼睛,听他低声一板一眼说:“圣上若知道这种事,一定会管。”

她听罢,心中熨帖,看着燕寔点了点头,“嗯!祖父知道定会管!”

燕寔抬头看了一眼四周,问:“还去不去?”

“去,当然去!”李眠玉重新振作起来,抹了一把眼睛,严肃点头。

前面就是灵堂了,燕寔牵着她过去。

灵堂里一具黑色棺材摆在那儿,上面绑着丧幡白花,四处亦是有丧幡飘荡,李眠玉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但她看到旁边捂脸烧纸钱哭得伤心的一老一少两个妇人,那害怕就少了些。

于她们来说,是至亲至爱逝去。

李眠玉正了正脸色,跟在其他人后面与燕寔一起拜了三拜。

随后,她将目光放到那两个妇人身上,想到要毛遂自荐,心中又忽然生出羞意。

但她是公主,日后要养燕寔,她必须要赚钱,必须要振作!

李眠玉几步走过去,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一开口,面就红了,端庄文雅道:“逝者已登仙界,生者当勉励,愿君节哀顺变,以慰泉下之灵。”说罢,她顿了顿,“倘需为文以祭,仆愿助君斟酌,可述其生前德行,铭其遗爱,使逝者德音永续,生者哀思有托,不知尊者意若何?”

那一老一少妇人乍然听到清脆的少女声音怔了一下,脸上挂着泪茫茫然抬头,见面前站了个年纪不大的小娘子,穿着浅蓝裙衫,脸上包着头巾,露出一双妙盈盈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不出具体模样。

再一听她说的话,更是茫然。

随之是她身侧那煞是好看俊俏的少年出声:“她说愿意为王勉富写祭文,你们意下如何?”

两个妇人还是有些懵,老妇是农妇出身,靠着织布把儿子养大,生意渐渐做起来,而王勉富之妻亦是老实本分出身,不识字,不懂什么祭文。

李眠玉想了想,轻声说:“就是写一篇说王勉富好并且思念他的文章,烧给他,让他知道,许是投胎也能先占个位呢!”

后面这话是皇祖父告诉她的,所以小时她就用心识字读书,写出第一篇祭文时就希望父王母妃能够知道她的想念,并且投个好胎,盼父王母妃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老妇一听,潸然泪下,忙点头,只是目光却看向了燕寔,道:“小郎君帮我儿写。”

李眠玉怔了一下,赶紧说:“是我来写。”

老妇却抹了两下眼睛,看了一眼李眠玉道:“小娘子哪会写字,且女子写这种定不吉利,小郎君瞧着样貌好,身子康健,定是有福之人,看着也读过书的样子,由他写最好。”

李眠玉第一次听说女子写不吉利这样的话语,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一时竟是也有些茫然,说不出话来了。

她不理解,为什么女子写就不吉利了?

“我不会写。”燕寔面无表情,声音平静。

那老妇被一双漆黑的眼睛一看,竟是生出寒意,可此时盼儿投好胎的心愿涌了上来,且她靠着自己养大儿子,又做了布匹生意,是有几分强势的,竟是强忍着压力说:“那便她来说,你来写。”

燕寔皱了眉,拉着李眠玉就要走。

李眠玉回过神来,拽住了燕寔,燕寔回头看她,本就凌厉的眉眼此时染着寒霜,但看向李眠玉时,目光明润柔和了些。

“好呀,不过纸墨笔砚得你们备好。”李眠玉柔和俏丽,声音脆甜,似一点不生气。

只是她一双眼却透着些水亮和失落。

燕寔看到了,板着脸:“我不想写。”

李眠玉仰起头,发觉燕寔的脸很黑,她本是心中委屈,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忽觉从前她以为的燕寔脸黑似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