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果然很细心。
将铭拿起《深渊》:“这本书好像被损坏过了,倒数第二张不见了。”
其他队员凑过来:“果然是啊…”
邱任望愣了愣:“……”
他阴阳怪气地拍了拍将铭的肩膀:“将队,你好细心啊…”
狠人,看书这么仔细,防不住啊防不住。
他抱歉地望向对面的温知初。
温知初略微摇头。
不算什么事。
将铭望向邱任望:“被你撕了?”
邱任望想说些什么,被晏逾明打断了:“被我撕了。”
众人望向他。
晏逾明漫不经心地抬眼,他望向教练:“这一张写得是死亡前的一些不太体面的描写,我擅自撕去了,应该没问题吧?”
老钱愣了愣:“…当然没问题。”
如果仔细听老钱的语气,会发现他现在对晏逾明说话,比以往还要多出几分敬畏。
因为他昨天看《深渊》的时候,对书里牵扯到的人物进行了搜索,随之发现了一个事实。
书里但凡背叛过、或者对男主做出些伤害的人,无一例外,都已经死了,而且死状十分凄惨,大多都经历过长期的死前折磨。
这不禁让他想起在一楼放着的那个上面画了无数斜杠、纸质版的日历。
他记得现在那个日历上,好像只剩下一个日子还画着红圈了。
明年的3月4日。
咳…
反正不是他,他没做过亏心事,他在这本书里和Yu都不认识。
老钱:“……”
老钱又咳了咳:“这毕竟是你个人的隐私,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想让其他人看到。”
将铭点头:“抱歉,我多嘴了。”
邱任望继续拍他的肩,这次是由衷的:“心细不是你的错。”
老钱拍了拍手掌,示意大家集中:“有关《深渊》的事儿先讲 到这里,后续交给对剧情进行深入研究的技术人员,大家先中场休息会儿,喝喝水什么的…”
他道:“下半场复盘比赛。”
邱任望哀嚎了一声:“我都坐了一个小时半了…还有下半场啊。”
老钱手指了指他,看着他左眼的纱布最终没说什么:“先休息,我买了点水果,你们想吃的分着吃吧。”
中场休息。
会议室里闷,章诎和屈孚宁出去吹风去了,将铭坐在原位,还在研究着自己手里的资料,邱任望伏在桌子上小憩。
晏逾明早就离开了会议室。
温知初独自一人坐在会议室里,双眼在空白的本子上定了会儿,她站起身,往外走。
不过刚踏出门,她就被门外倚着的人影喊住了。
晏逾明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了,似乎专门为了等她。
温知初停下脚步,她抬起眼:“怎么了吗?”
晏逾明:“去哪儿?”
“一楼。”她道,“透风。”
晏逾明:“一起。”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静默在二人之间弥漫,没有人主动开口的话,二人之间永远是沉默的。
走到楼梯的时候,吊灯的光从斜上方照过来,将两人的影子一前一后地投映到墙上。
晏逾明兀然开口:“你不好奇那一张有关你的剧情吗?”
温知初的脚步凝滞了一瞬:“是…有些好奇的。”
“是吗?”他和她并肩往下走,“看起来不怎么好奇啊…”
骨节分明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张折叠过的信封,递到她跟前:“想看么?”
温知初停住脚步。
沉默再次弥漫。
沉默中,她的脑海如同卡住的程序,不熟悉而谨慎地处理着该怎么行动的数据。
她总是看不懂晏逾明的下一步。
温知初抬眼:“我可以知道么…你不介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