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和秦家联姻了吗?”
江叙白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轻声“嗯”了下,又说:“简直是不可理喻。”
虞岁捏紧指骨,太阳穴微不可察地跳动起来。内心演习过无数遍的话语到了喉咙,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现在直接说的话可能太过唐突。
过几天是她的生日。
按照以往,每年生日的时候,哥哥都会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今年。
她想勇敢一次。
……
高级私人会所台球室。
冷白灯光照亮墨绿色桌台,穿白衬衫的顾景站在台球桌边,悉心而从容将五颜六色的桌球放在三角框里,整理好再拿开。
朝驭京躬着身,面部线条利落硬朗,冷白修长的指骨游刃有余握着长杆,淡青色脉络一路延伸到卷起的黑色衬衫衣袖底下。
他劲瘦手臂稍稍绷紧,长杆往前一伸,五颜六色的球砰一声四处散开,开了个极其漂亮的球。
顾景弯腰捣着白球,散漫问:“江家和秦家的订婚宴,到时候你随多少份子钱?”
朝驭京握住球杆的长指顿了顿,漫不经心开口:“订婚?按我们这里的习俗,他们给我们红包还差不多,蠢货。”
顾景“操”了声:“是吗?还没参加过我们这的订婚宴,第一次啊!竟然和结婚不一样吗?”
顾景是秦恬的表哥,对她的感情波折矛盾有所耳闻:“话说回来,前几天我这小表妹还说要和江家断绝联系呢。今天又说两家要把婚事定下来了。她也是厉害,一哭二闹三上吊,浑身的本事,把江家那位大少爷治得服服帖帖的。”
朝驭京没作声,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顾景继续喋喋不休地吐槽:“不过这江大少爷也是,一会儿前女友,一会儿养妹妹的,全都牵扯不清的,也难怪我表妹吃醋个没完。眼下前女友这事情是解决了,她心里还记挂着那个养妹妹呢。还说要我找个机会帮她旁敲侧击一下,他到底对这养妹妹有没有别样的心思。”
“你说,我这怎么帮啊?我和江家那位又不熟。”顾景无奈说,“要不你帮帮忙?你和江家那位大少爷不挺熟的吗?”
朝驭京挑眉看他,一下来了兴趣似的,答应得极其爽快:“好啊。”
是时候了。
不该再等了。
猎人的耐心就像拉满的弓弦,蓄势待发才见力道。可若总不肯松弦,那不远处的猎物就会察觉端倪伺机逃跑,钻进更深的草木里。
顾景懵了,没想到朝驭京竟然这么爽快答应。
对方是一个极其计较得失的功利主义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帮这个忙他得不到一点好处,怎么可能这么干脆利落就答应了?!
顾景眯了眯眼睛,球都忘了打了,长杆杵在地上,眼里有着侦探般的睿智光芒:“你可从来不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啊!我知道了——”
“你不会喜欢秦恬吧!我操!”
朝驭京:“……”
“你!”顾景惊讶感叹,“你怎么能觊觎兄弟的女人呢?”
朝驭京似笑非笑地:“那又怎么样,不还没结婚吗?”
顾景张大嘴巴:“你这是道德败坏啊。”
朝驭京懒懒掀起眼皮,云淡风轻的语气:“嗯?第一天认识我?”
他没再继续眼前这个愚蠢的话题,又问起其它:“你和江家那小妹妹聊得怎么样了?”
他知道,虞岁绝对不会搭理顾景。
和顾景聊天的人最后只会是江清玥。
顾景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江清玥就是秦家联姻对象江家的千金:“不错啊!她人长得漂亮,又活泼开朗的,怪讨人喜欢的。就是年龄小了点,还是秦恬的小姑子,我都不好意思老牛吃嫩草。”
朝驭京狭长的眼尾挑了挑,忽地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周末我喊江叙白出来,你把他妹妹也叫上。”
顾景讷讷地说:“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