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同他是假夫妻。
听秀真说,有些家里规矩重的,丈夫一起身,妻子便要跟着起身侍候,将人送走了才行。
月安想想那场面就困得头晕,更别说是亲身去做了。
好在她只需在崔家忍一年,还定下了一月只同宿九日的规矩,不然就算不必起身侍候,日日被上职的崔颐吵醒也够呛了。
心中宽慰了自己一番,月安好受多了,嘟囔道:“无碍无碍,你自去忙你的,我继续睡了。”
话音落,崔颐就见床帐颤了颤最后归于平静,想来是温氏又去会周公去了。
似乎是想笑,崔颐唇畔出现浅浅的弧度,但转瞬即逝,低头弯腰穿靴后出了屋子。
等月安再醒来时,天光大亮,绿珠说已经将近巳时了。
虽然中途被惊扰了一次,但能补回来也勉强凑合。
心情愉悦地用了早食,月安想着今日闲暇,不若回家一趟,顺带将她新买的脂粉带给娘亲和大嫂。
说走就走,月安去请示了徐夫人,得到允准后立马欢欢喜喜往家里跑了。
对月安来说,温家才是她的家,崔家只是暂时居住地罢了。
徐夫人带着些说不清的愧疚,同月安说若是想在娘家过夜也随她。
若是换做别的人家,儿媳刚成婚没多久便总往娘家跑少不得被婆母说嘴训话。
月安心里清楚徐夫人为何待她尤未宽厚,不仅是因为徐夫人本性宽和敦厚,更是因为她看出了她和崔颐之间的冷淡疏离。
徐夫人不知两人的约定,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点事,只会将此事归咎于自己的儿子。
觉得是崔颐心里藏着前未婚妻故意冷待她。
这事总要有个人担一下责任,月安自然不希望是她自己,崔颐正合适。
马车行至热闹街市,月安隐隐听到什么大胜、凯旋之类的话语,她好奇让仆从去打探了几耳朵,才知近来边关战事传来捷报。
我朝击败了西夏,俘虏了一位西夏王子,使得西夏上乞和文书投降。
但其中最令人热议的是一位斩将夺旗的小将,据说是汴梁将门之后,在与西夏一战中大放异彩,战功卓著。
国朝风气偏重文,但官家不是什么昏聩之君,对于能戍守边境,能征善战的武将也格外重视。
毕竟若没有精兵良将镇守边关,外敌入侵,再繁华的京都也要沦为蛮夷之手,国将不国。
想必这回汴梁人热议的小将班师回朝后会获官家封赏,风光无限。
但这些都跟月安没什么关系,她听一耳朵热闹就成。
到了温宅,门房一瞧家里的小娘子回来了,立即掬着笑迎上来。
爹爹和二哥上职不在家,大哥去忙活他的生意,三哥和新认识的友人跑马去了。
家里就剩下娘和大嫂,一见月安忽地回来,都惊喜万分。
月安到时,大嫂正带着大侄儿在娘那里,还是大侄儿先看见了月安,大喊了一声姑姑。
“怎么一声不吭就回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句,害得我和你大嫂都没什么准备!”
林婉看见女儿俏生生立在门口,当即露出笑颜,欢喜道。
月安抱住母亲的胳膊,亲昵地蹭了蹭,面颊上梨涡浅浅,笑容甜蜜。
“一家人要什么准备,我才成婚那么几天娘就这么见外了?”
“女儿好伤心的~”
林婉被逗笑了,嗔道:“就你滑头。”
“对了,你此番回来婆母没说什么吧?”
做儿媳和做女儿可是天差地别的,林婉深怕崔家夫人觉得女儿刚成婚便急着往家跑不沉稳。
月安一边逗着白白胖胖的大侄儿一边道:“没事的娘,徐夫人人很好,还让我在家里过夜呢。”
林婉放心不少,打趣女儿道:“瞧你这丫头,那是你阿婆,唤什么徐夫人。”
月安没反驳,只是讪笑着跟母亲插科打诨,听着母亲和大嫂说家里最近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