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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醒宴 竹间听客 83905 字 1个月前

人对视,萧凌恒闻言冷笑睨视着对方,同时述律然也轻笑一声,随即同时跃马分开,各种奔向了潮涌的敌军人群之中去。

萧凌恒冲向敌军左翼,述律然则杀向右路,如同两把尖刀,狠狠插进鸿滇军阵最薄弱处。马蹄踏过满地尸骸,鸿滇的防线犹如脆弱的沙垒,正在迅速土崩瓦解。

“围了他们!”述律然挥着细刀对七丈开外的萧凌恒喊道,“不能让乌尔迪跑了!”

萧凌恒立刻调转马头,在溃逃的敌军中捕捉到一抹壮大的身影,只见那乌尔迪正带着秃头亲卫往北突围。

“追!”萧凌恒一夹马腹,带着一队精锐直扑过去,沿途不断有残兵阻拦,都被他挥剑砍倒,千嶂沉剑身沾满碎肉和沙粒。

乌尔迪的披风在风沙中时隐时现,萧凌恒不断催促战马加速,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垂死者的哀嚎,一个赤荥战士突然从侧面扑来,被他反手一剑劈开胸膛。

前方突然扬起大片沙尘,乌尔迪带领的残兵故意惊动了一群野驼,受惊的驼群横冲直撞,挡住了追击路线。

萧凌恒不得不勒马避让,就这么片刻耽搁,那抹身影已经消失在沙丘后方。

“该死!”萧凌恒狠狠砸了下马鞍。

就在联军与鸿滇残军厮杀正酣之际,东方的地平线上突然扬起遮天蔽日的沙尘。

沉闷的马蹄声如同滚雷般由远及近,一面绣着“年”字的大旗在风沙中猎猎作响。

年逍一马当先,身后是黑压压的褚国精锐,老将军银甲染尘,却掩不住眼中的凌厉杀气。

他远远就看见战场中央的萧凌恒,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全军听令!”年逍苍老却洪亮的声音传遍战场,“一个不留!”

一万褚军如洪流般冲入战局,本就溃败的鸿滇军顿时雪上加霜。年逍直奔萧凌恒而去,老将军手中长枪如龙,所过之处敌兵纷纷倒地。

“师父!”萧凌恒刚叫出口,只见年逍一枪挑飞偷袭的敌兵,“别分心!先宰了这群杂碎!”

战场上,褚军生力军的加入让联军士气大振,鸿滇士兵开始成片地丢下兵器投降,但愤怒的联军将士已经杀红了眼。

鲜血将整片潦草的绿洲染成了暗红色。

等到月光铺满整片土地时,这场惨烈的厮杀才终于接近尾声。

深夜子时过后,两万多联军在北面十余里的绿洲附近扎下营寨。各方军队终于完成合兵,营帐如蘑菇般在沙漠中蔓延开来。

待分营事宜安排妥当,述律然洗净一身血污,独自走向褚军主帐。

将营内火光摇曳,映得人影幢幢。

年逍立于沙盘后方装聋,他“心无旁骛”的研究着地势和北上的路线,丝毫不理会帐内的气氛。

“这是什么地方!”萧凌恒一把扣住任久言的手腕,力道有些大,“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今日战场什么样你没看见?箭矢可不长眼!”

任久言任由他抓着,神色平静得近乎冷淡:“下官是陛下钦点的中参军。”他抬眼直视萧凌恒,“军粮调配本就是分内职责。”

“你——”萧凌恒手上又收紧几分,看到对方微微皱眉后又放轻力道,继续说,“今日你都看见了,那些枪林箭雨是闹着玩的?”

“下官倒不知,”任久言突然抽回手,理了理被攥皱的袖口,“年将军麾下将士是能饮风食露的。”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针,“还是说萧将军觉得,下官连送粮草的用处都没有?”

“你的用处就是陪送军粮?!”萧凌恒再次将任久言拽到跟前,“在后方大营运筹帷幄才是你该做的!何时进军、如何布阵,这些才需要你操心!辎重自有辎重营押送,你蹚什么浑水!”

“原来萧将军也知道这是浑水?”任久言任由他拽着,声音却冷得像冰,“那将军瞒报战况孤军西进时,怎么不曾考虑这是浑水呢?”

“废话!”萧凌恒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我是将军!”

“正是,”任久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