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态,他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烛光在他深邃的眼窝里投下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真实情绪。
年逍单膝跪在萧凌恒身旁,手指死死掐住对方的人中,头也不抬地厉声道:“都让开!别挡着太医!”
任久言安静地坐在席位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边缘。他表面平静,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复杂的忧虑,沉默的望着萧凌恒。
同时,他也在默数着时辰。
殿内沸反盈天,朝臣和使团都人心惶惶,太医们围着昏迷的萧凌恒忙前忙后,几名金吾卫已经按剑而立,警惕地盯着使团众人。
沈明堂面色阴沉地坐在龙椅上,手指不停敲击着扶手。
使团副使急得满头大汗,结结巴巴地向周围官员解释:“这这跟香丸绝对没有关系!我们自己也常服用”
向子成带着几个武将已经围了上来,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有脾气暴躁的已经开始拍桌子:“好好的宴席,怎么偏偏吃了你们的药就出事?”
述律然依然坐在原位没动,只是收起了那副醉态,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任久言,又望向被众人围住的萧凌恒。
“陛下!”太医突然高声道:“将军脉象紊乱,似是中毒之兆!”
这句话像冷水泼进热油锅,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几个文官已经跳起来指着使团怒斥,武将们更是直接按上了刀柄。
任久言“不可置信”地望向使团方向,恰到好处地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视线落点。
述律然依然保持着那个慵懒的姿势,只是转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顿,蓝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的与任久言对视。
沈明堂拍案而起:“查!”
一字落,惊涛起。
待众人将昏迷不醒的萧凌恒抬至偏殿安置后,渥丹副使已是满头冷汗,颤声道:“陛下明鉴!这纾香丸在我国王庭沿用百年,从未出过差错,怎会有毒?”
沈明堂并未立即回应,而是将目光转向始终静立的述律然。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位渥丹正使身上。
述律然终于缓步出列,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这栽赃手段实在拙劣。”
他环视众人,声音不疾不徐,“若我渥丹真要对大褚不利,何至于在自家进献的贡品中下毒?这不是自掘坟墓么?”说着还轻轻摇头,仿佛在嘲笑幕后之人的愚蠢。
“此话不无道理,”沈明堂这才缓缓开口,思考的神情表演的恰到好处,“朕也觉得奇怪,我大褚与渥丹百年交好,怎会因这等拙劣把戏就起疑心?”
他目光扫过殿内众臣,“此事蹊跷,恐怕是有人蓄意挑拨。”
任久言适时上前:“陛下明察,有动机动摇两国修好的无非就是西域几个小国或是沙漠中的部族,会不会”
“爱卿猜测不无可能,”沈明堂接过话头,语气渐冷,“若真是那些肖小从中作梗,妄图破坏两国邦交”
他看向述律然,“不知外使以为如何?”
述律然眸光微闪,正色道:“此事若查实,我渥丹必不会坐视不理。那些不安分的,确实该好好整治了。”
沈明堂满意地点头:“既如此,待查明真相,还望两国同心协力,共惩奸佞。”
宫宴散后,任久言刚转过回廊拐角,一道修长的身影便拦在了面前。述律然倚着朱漆廊柱,月光将那对蓝眸映得格外清透。
“任大人。”他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闲适,“我配合演完这出戏,不知贵国天子可还满意?”
任久言脚步一顿,面上不显:“相首此言何意?”
“香丸确实有毒,不是什么致死的毒药,”述律然正起身子,走近一步,微微带笑,“我早验过了。”
他顿了一顿,轻声补了一句:“在今日进宫之前。”
夜风穿廊而过,卷起几片落叶。
“我想任大人和萧将军原本的计划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