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实在没味儿。”萧凌恒终于缓过劲,指了指空了大半的盘子,“这牛肉太好吃了,厨子得打了大半个上午吧?”
沈清安给他续了杯清茶:“这都三个月了,日后任大人也可以吃些油水了。”
说着又让侍女端上一笼刚出锅的虾饺,“尝尝这个,虾仁是今早才从东边运来的。”
“久言本就不爱吃那些油腻的,让他看着我吃我也不自在。”萧凌恒夹起一个,薄如蝉翼的皮子下透出粉红的虾仁。
他一口咬下去,鲜甜的汁水差点溅到衣襟上,连忙用手去接。
沈清安见状摇头轻笑,递过一方锦帕。
直到第三笼点心见底,萧凌恒才放下筷子:“饱了饱了,这顿吃的太舒坦了。”
沈清安细嚼慢咽的咀嚼着,轻轻吐出骨头,“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正事,”萧凌恒说,“西边怎么样了?可打听出来了?”
沈清安闻言,顿了顿才放下筷子,“何廷雨和封翊表面上相安无事,但据线报”
他压低声音,“何廷雨心里其实不服封翊。毕竟北境是靠和谈停的战,不是真刀真枪把*北羌打服的。”
萧凌恒眯起眼睛,思忖片刻后轻点头:“说得通。武将最看重军功,拼的就是硬拳头,再加上何廷雨的性子,她看不上封老将军也正常。”
“你打算怎么做?”沈清安问道。
萧凌恒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沉声道:“眼下九关总帅是封翊,何廷雨心里憋着口气,这种时候更不能用强。”
他放下茶盏,指尖轻点桌面,“得提醒封老将军,千万别拿军职硬压她。何廷雨这种人,得顺着她的性子来。”
沈清安摇头苦笑:“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封翊那脾气”
他叹了口气,“堂堂九关总帅,征战沙场几十年的老将,你让他放下身段去哄个丫头片子?再说了,主帅威严本就不容挑衅,这是军中铁律。”
萧凌恒挑眉:“一个猴儿一个拴法,作为统帅,不可仅靠威压,需恩威并施,针对不同人采取不同方法。若不管不顾后果,完全以暴制服,那究竟是为了所谓的军中铁律还是为了‘面子’?”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更何况何廷雨手底下那些兵可都是认将不认帅的主儿,能够兵不血刃的话谁乐意来硬的?封老将军若是硬来,那就是将何廷雨推到对立面,万一真的让老五抓到可乘之机,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但……”沈清安再次叹息,“老五也不一定会把目标放在何廷雨身上,我这几日一直在想,会不会是咱们想多了?”
“我反正是不相信老五是真心悔过才去的西域,”萧凌恒耸耸肩,“西域才是最乱的,那么多部族蠢蠢欲动非敌非友的,虽说渥丹国那几个大国同大褚面上无矛盾,可若是真的有事也不过是各管各的,鸿滇国那几个小国更是虎视眈眈。”
沈清安皱眉思索片刻:“你的意思是”
“鸿滇国表面恭顺,背地里可都盯着大褚这块肥肉呢。”萧凌恒屈指敲了敲桌面,说,“只要有人许他们三分利,立马就能变成饿狼扑上来。”
“你是说”沈清安神色一凛,“老五可能勾结外邦?”
“不知道,但不无可能,”萧凌恒摇摇头:“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西域各部族向来是谁强跟谁,若是有人暗中许诺”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何廷雨手握重兵,又对朝廷钦定的统帅心存不满,正是最好的棋子。”
沈清安面色凝重:“若真如此,封翊那边——”
“所以更要稳住何廷雨。”萧凌恒打断道,“至少在她没明确卷进党争前,不能把她往对面推。”
御书房内,沈明堂倚在龙椅上,手指轻敲着案上的供词。楚世安早已退下,只剩年逍歪坐在一旁的藤椅里,眉头紧锁。
殿内静得出奇,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过了许久,年逍才慢悠悠开口:“老沈,陆中丞这事你准备怎么发落?”
沈明堂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