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安接上话头:“如果真是父皇不愿让咱们知道,那咱们就绝不能知道。”
“我倒不是好奇缘由,”萧凌恒摇头,“只是现在很多事都牵扯到花老阁主。这位传奇人物我担心咱们不知内情,日后会被掣肘。”
萧凌恒与沈清安并不知晓沈明堂同花太空之间的往事,有此顾虑在所难免。
“如果缘由不重要,那便也罢了……”萧凌恒直起身子走到窗边,两人沉默片刻,他望着院中的槐树低声念道:“何、廷、雨”
沈清安看着萧凌恒的背影,忽然开口问道:“丁口簿一事查的如何了?”
萧凌恒转过身来:“楚大人已经带人去搜查尸体了,看李知州的反应,那处宅子肯定藏着他妻小。现在只有一种可能,”
他眼神一冷,“幕后之人为了避险,已经把人杀了,尸体还在宅子里。”他冷笑一声,“这步臭棋既然他们自己走了,倒省得我们动手。只要找到尸体,李知州必定会开口。”
沈清安点点头:“不过他们肯定会阻挠楚大人搜查,恐怕免不了要起冲突。”
“已经加派了人手,楚兄也赶去潺州了。”萧凌恒苦笑着摇头,“真是难为他了,这半个月来回奔波,脏活累活都压在他身上,就没闲下来过”
“在其位行其事,楚大人也是职责所在。”沈清安说着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渐渐阴沉的天色,“看这样子,怕是要下雨了。”
萧凌恒随意地瞥了眼天空,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须臾,他突然脸色一变,
“糟了!”话音未落,人已经冲了出去。
沈清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愣,等他回过神来,萧凌恒早已不见踪影。
萧凌恒不敢耽误分毫的策马往城外赶,他狠狠一夹马腹,马儿吃痛,撒开四蹄狂奔。
不多时,豆大的雨点开始砸下来,转眼间就变成了倾盆大雨。雨水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淌,糊得眼睛都睁不开,衣袍早就湿透了,沉甸甸地贴在身上。他顾不上擦脸,只是一个劲儿地催马。
出了城后,马蹄踏过泥泞的路面,溅起的泥水混着雨水打在马腹上。远处传来闷雷的轰响,天色暗得像是提前入了夜。雨水灌进嘴里,带着土腥味。他眯着眼睛往前看,雨幕中连路都看不清了,只能凭着记忆往前冲。
到了山庄门口,他火急火燎的拍门,刚拍了三下,他便等不及的直接选择了翻墙。
落地的瞬间吓了门内前来开门的小厮一跳,“主、主子…”
他没空理会,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后院,一把推开卧房门时,身上的雨水还在不停地往下滴。
只见任久言蜷缩在床榻上,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死死咬着被角,额头上全是冷汗,听到动静,他勉强睁开眼,眼神都是涣散的。
“久言……”萧凌恒话到一半就哽住了,他快步上前,湿淋淋的衣袖带起一阵凉风。
任久言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萧凌恒赶紧放轻动作,伸手去探他额头,触手一片冰凉。
萧凌恒心头一紧,转身就要去拿药,却被叫住。
“别别走”任久言声音轻弱得不行,“疼”
萧凌恒眼眶一热,立刻将湿透的衣服全部脱下,坐上床边,小心地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用被子裹住两个人,紧紧搂着任久言。
任久言整个人都在打颤,骨钉的旧伤在阴雨天里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
萧凌恒轻轻拍着他的背,感觉到怀里的人疼得直哆嗦,心里像是被揪着似的难受。
“久言,疼就咬我…”他把手臂递到任久言嘴边,声音都在发颤,“…咬我…别咬自己…”
任久言摇摇头,把脸埋进萧凌恒肩头,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襟。萧凌恒能感觉到他在极力压抑痛苦的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轻微的抽气声。
“…凌恒…”任久言断断续续地说,“…好冷…好疼…”
萧凌恒轻轻把他放回榻上,大步迈到柜前翻找。他的手抖得厉害,药瓶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