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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醒宴 竹间听客 93093 字 1个月前

风吹过,辞霁川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终是拱手告辞。

任久言站在阶前,看着那道身影上了马车,才缓缓合上房门。

短短数日,浮生阁的暗桩在各州悄然散布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节度使们私下传递的密信比往常多了三倍不止,驿站的快马日夜兼程,马蹄声惊碎了许多人的醉梦。

任久言倒台的消息如同一记闷雷,震得各方势力心头颤动。那些原本依附于沈清珏的节度使们,此刻都在暗自盘算着什么。

与此同时,漫州的商队借着贩货之名,悄悄向西陲去了,陈节度使府上近日访客不断,后院的灯常常亮到三更,逐步显现出倒戈的意向。

随之而来的就是沈清珏麾下的节度使纷纷自危,开始摇摆不定。

沈清珏的书案前,节度使的信件堆成了小山,每翻开一封,都能嗅到背叛的气息,那些曾经殷勤的将领们,如今连请安的信函都写得敷衍了事。

更可怕的是,连他最信任的监军使,奏报中都开始出现可疑的停顿与空白。

而帝都的茶楼里,说书人已经换了新词,昨日还在痛斥贪官的故事,今日就变成了“良禽择木而栖”的典故。

一时间,局势已然天翻地覆。

然而,就在沈清珏四面楚歌之际,一封不知从何处寄来封信落在了他的案头。

第三日入夜,任久言独自在府中抚琴,琴音如流水,萧凌恒按计划翻入院落内,特意将府门门闩松了松。

院墙外,树影间隐约见盯梢的人,正潜伏在暗处。

月光下,萧凌恒往房门走去,他看见案旁那人消瘦的轮廓,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房门被推开时,琴声戛然而止,任久言抬头望见突然出现的萧凌恒,指尖还悬在弦上微微发颤。

他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就被萧凌恒一把拽起。

“别动。”萧凌恒压低声音,手掌却用力扣住他的后颈。

这个角度,刚好能让墙外的窥探者看清他们亲密的姿态。

任久言瞳孔微缩,显然察觉到了对方举动的不合理,但他没有挣扎,任由萧凌恒将他抵在榻边。

萧凌恒盯着他眼下的青黑,此刻那人乖顺地仰着头,喉结在月光下脆弱地滚动。

“你在沈清珏面前也这么听话?”萧凌恒贴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冷硬,随后他故意抬高声调:“久言,想我没?”

任久言浑身一僵,随即苦笑起来,他抬手抚上萧凌恒的衣襟,指尖在暗处轻轻发着抖,声音却平稳带笑:“萧大人是来取我性命的吗?”

萧凌恒的手指在任久言后颈处微微颤抖,他看着眼前这副美丽的容颜,看着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深吸一口气,突然狠狠吻了下去。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他的牙齿磕破了任久言的唇。

任久言闷哼一声,却没有推开,只是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萧凌恒的衣襟。

任久言感受着对方的舌尖不停的攻城略地,与以往不同,这个吻带着深深的苦痛,不知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像是分歧中的质问,又像是离别前的不舍。

任久言不由自主的将人往身前拉了拉,就当是告别,容许自己放纵这一回,容许自己随心所欲这一回。

他也意识到,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真听话,”萧凌恒贴着他耳边低语,随后他一把将人推倒在榻上,床帐被扯得哗啦作响。

月光透过纱帐,映出任久言苍白的脸,萧凌恒的手按在他腰侧,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凸起的肋骨,这人瘦了太多。

他犹豫片刻,咬了咬牙,终究是没有褪去对方的衣衫。

“叫。”萧凌恒突然掐住任久言的腰,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让人身上一阵酥麻带着痛痒。

任久言喉间不受控的溢出一声低喘,他茫然地望着压在身上的人,眼中满是困惑,却依然顺从地又发出一声呜咽。

萧凌恒盯着他泛红的眼角,忽然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