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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醒宴 竹间听客 93093 字 1个月前

,悲欢尽尝,那不如就争抢。去赌,去逐,去追赶虎口一息尚存的桃花。”

任久言望着渐沉的暮色:“过往种种,对错恩怨…如今再辩也是徒劳。当年虔诚的誓言既已立下,总要独自走下去的,不容我复回…”

乔烟辰轻叹一声:“可人活着总要有些己欲的,若真活得无悲无喜,与那石头又有何分别?况且,你分明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曾给过自己,”

他折扇轻点石桌,“无论对他们两人谁而言,你的那些真心,唯天地知。”

任久言垂下眸,缓缓说:“我…只愿与往事两清,与故人…无怨…”

他声音越来越低:“至于他们知晓与否…我无权,亦无力左右。”

第62章 承让我的徒弟我了解

短短五日,整个帝都城都变了天。

先是西市绸缎庄的掌柜在酒肆哭诉,说任大人克扣了商队三成货款。接着茶楼的说书先生开始讲“贪官巧取豪夺”的新段子,明眼人都听得出来是在影射谁。

“听说了吗?任大人府上连夜往外运箱子呢!”

“我侄子在衙门当差,说查抄的清单都拟好了……”

“呸!平日里装得清高,原来也是个贪心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这些虚实相生的闲言碎语像长了腿,从茶楼酒肆传到街头巷尾。

往日任久言行路过市总有百姓拱手问好,如今才到街口就能听见“贪官来了”的窃窃私语,连常去的笔墨铺子,伙计递东西时都低着头不敢看他。

一时间,昔日被众人捧于高夜的明月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任久言在短短几日之内身败名裂。

第六日大朝会,金銮殿上的气氛格外凝重。

三名御史捧着联名奏折出列,字字铿锵地列举任久言“克扣商税、贪墨税银、以权谋私”等五项大罪。

朝臣们低着头,谁都不敢抬眼,众人都清楚这银子绝不是任久言吞的,但奈何他背后那人是断断不能担责的,所以他只能背锅。再加上人言可畏,任久言自然而然成为了炮筒所指,众矢之的。

几名御史齐刷刷出列,联名递上的奏折在御案上堆成小山。户部尚书季千本捧着账册,手指点在那些被朱笔圈出的数目上,声音越说越低。

满朝文武无人不晓西域商税那些亏空,到底是进了谁的府邸,可谁也不敢往那上头扯,反而都极有默契的刻意避过了这条线。

毕竟龙椅上的那位正阴着脸按太阳穴呢。

“臣等恳请陛下明察!”

“任顷舟身为朝廷命官,贪墨渎职,罪证确凿!”

“请陛下即刻革职查办!”

沈清珏袍袖里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可此刻他只能死死低着头,听着朝臣们一声比一声高的“请陛下明察”。

沈清安偷偷抬眸看了一眼高座上的沈明堂,随后又偷偷转头看了一眼武官之列的萧凌恒。

萧凌恒立于列队中始终垂眸不语,他一直看着地面上反映出的玉阶高台,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但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而站在殿尾的任久言,他官服依旧整洁,腰板挺得笔直,仿佛那些戳脊梁骨的话不是在说他。

直到皇帝沈明堂降旨“革职查办”时,他才缓缓摘下官帽,领旨谢恩。

退朝时,同僚们像避瘟神似的绕着他走,有个年轻给事中想上前说句话,立刻被上司拽着袖子拖走了。

任久言独自站在台阶上,看着宫门外指指点点的百姓,听着朝臣们的窃窃私语,心中却意外的自在松闲了几分。

退朝后的御书房罕见的陷入沉寂,沈明堂单手支着龙案抵着眉心,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事态有些失控,此刻眉宇间竟也流露出一丝焦躁。

年逍、向子成、许怀策、赵平洲、武忝锋、左延朝屏息立在屏风旁,谁都不敢先开口。他们心知肚明,这场风波看似是任久言贪墨案,实则牵动着两位未来肱骨之臣的性命,可如今的变数却恰巧出现在日后的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