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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醒宴 竹间听客 90163 字 1个月前

听得懂这话的言外之意,顺水推舟的问:“那依二公子之见,这园中还有多少这样的枯枝?”

一阵风袭来,斜展的梅枝随风轻晃,二人终于掀开了那层客套的薄纱,辞霁川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入座。

二人坐回亭内,待茶香重新氤氲开来,辞霁川才缓声道:“左右金吾卫各设翊府,分领蟠龙、磐虎二营。如今磐虎营在萧大人的统领下兵力日渐强盛,可左卫的蟠龙营却是日渐衰颓,任大人觉得是何故?”

“萧大人为右卫翊府中郎将,带领着右卫的磐虎营,”任久言思考着措辞:“左卫的蟠龙营自然也由左卫的中郎将统领…”

他刻意把这个话一收,话锋一转:“许是二营各司其职,职司不同吧。”

辞霁川只抓重点:“那任大人认为,倘若萧大人疏于练兵和管理,磐虎营当是如何?”

任久言:“虽说军营里由中郎将直接指挥,可总归也不是单独管辖,军中尚有副将、校尉层层协理。”

辞霁川:“正是。”

任久言听明白了辞霁川的意思,蟠龙营积弊至此,有问题的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中郎将?

任久言话锋一转:“二公子对十六卫建制,倒是如数家珍。”

辞霁川微笑垂首,随即又抬眸看向任久言:“任大人不必试探,我知道的又岂止十六卫?”

辞霁川见任久言垂眸思考,他便抬头望向满园的红梅:“帝都的梅花开得比浔州早些,家祖常说,赏梅要趁花开三分时,太满则失其韵。”

他忽然转头,“任大人觉得呢?”

任久言凝视那些半开的花苞:“花开三分,留白七分,辞老高见。”

“是极,”辞霁川轻轻颔首,袖中手指微抬,做了个“收势”的手势,“故而有些事,贵在适可而止。”

这话说得含蓄,却再明白不过,就是既要剜去腐肉,又不可伤及根本。这分寸的拿捏,比根治更需要火候。

任久言踏出辞府大门时,日头已近正午。他刚低头整理了下衣袖,抬眼便瞧见萧凌恒懒散地倚在府门石狮旁。那人见他出来,眉梢一挑,唇边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无声地做了个口型:“抓到你了”。

“今日不用练兵?”任久言缓步走近。

萧凌恒直起身子,掸了掸衣袖:“练啊,可练着练着发现主帅都要被人拐跑了,这兵还练得下去么?”

任久言无奈摇头,转身往街上走:“今早辞府递了帖子来。虽说素无往来,但辞家声望在外,于情于理都该来见一见。”

他顿了顿,“也想看看这位名满天下的辞二公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萧凌恒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他:“见着了?感觉如何?”

任久言脚步未停:“深不可测。”

他略一沉吟,“他的目的是什么还不好说。”

“哦?”萧凌恒来了兴致,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都聊什么了?”

任久言这才驻足,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聊你。”

“我?”萧凌恒手上力道一紧,眉峰高高挑起,“聊我什么?”

“聊萧将军治军有方,麾下兵强马壮。”任久言将话说得一本正经。

萧凌恒闻言,嘴角立刻扬起得意的弧度:“这不是明摆着的事?”

他松开任久言的衣袖,转而搭上他的肩膀,“怎么,辞二公子对我很感兴趣?”

任久言轻轻拂开肩上的手:“辞二公子对朝中局势了如指掌,自然要了解手握重兵的萧将军。”

萧凌恒不依不饶地凑近:“那他可打听了你我之间的关系?”

“萧将军希望他怎么打听?”任久言侧目看他,眼底带着几分警告,“是听坊间那些风言风语,还是”

“当然是听你亲口说。”萧凌恒突然正色,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怎么介绍我的?”

街边卖糖葫芦的小贩推车经过,吆喝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任久言借机移开视线:“我说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