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若被有心人听去,都足以招来杀身之祸。更令他心惊的是,任久言和萧凌恒即便是有那层关系,可毕竟身处于对立势力阵营,这两个立场相悖的人,此刻如生死与共的同谋般密不可分。
“你们……”乔烟尘喉结滚动,突然拍案笑道:“要不先吃饭吧!今儿可是除夕,再不吃菜都凉了。”
萧凌恒挑眉看他,忽而朗声大笑:“乔兄说得是!”他一把抄起酒坛,拍开泥封,“今夜只谈风月,不论朝政!”
任久言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几分,微微颔首。
“尝尝这个。”乔烟尘夹了块蜜汁排骨放进任久言碗里,“西市张记的招牌,我排了半个时辰队才买到。”
萧凌恒突然凑近任久言:“我也要。”
“自己夹。”任久言头也不抬,却把碟子往他那边推了推。
乔烟尘看着萧凌恒得逞的笑容,摇头叹道:“你俩真是……”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爆竹声,紧接着是孩童的欢呼。
“子时了。”任久言望向窗外,漫天烟火恰好照亮他清瘦的侧脸。
萧凌恒悄悄在桌下勾住他的小指:“新岁喜乐。”
任久言没有抽回手,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萧凌恒凑近任久言的耳畔,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又说:“久言,新岁自在。”
任久言怔了一瞬,“自在”二字对他而言最是难得。
他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那人眼中亮晶晶,闪耀的像是能将人吸进去一般,他不由的看入了神。
须臾,任久言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你也是。”
三人就这样听着满城的爆竹声,在酒香氤氲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第55章 难伐这就是你的答案?
大年初一的清晨,鹅毛大雪铺满了西城的街巷。萧凌恒踏着积雪来到辞府门前,朱红的府门上铜铆钉覆着一层薄雪,檐下还垂挂着冰凌。
他刚要抬手叩门,厚重的木门却“恰巧”从内打开。
老管家揣着手立在门内,呵出的白气在胡须上结出霜:“萧大人安好,我家公子已在书房候着了。”
萧凌恒眉梢微动,抖落大氅上的雪粒子:“辞二公子倒是料事如神。”
“公子说,大雪天最适合煮茶论道。”老管家引着他穿过回廊,靴底踩在积雪上咯吱作响。
转过前院,忽见几株老梅从雪堆里探出殷红,花瓣上的积雪簌簌掉落。书房的雕花窗棂里透出暖黄灯火,隐约可见一道清瘦身影正在煮茶。
“萧将军踏雪而来,有失远迎。”门内传来清润的嗓音,辞霁川推开木门,手持一盏热气腾腾的茶,“正巧,第一泡的雪水茶刚刚煮好。”
萧凌恒接过茶盏,随同辞霁川步入书房,老管家将门静静带上。
书房内暖意融融,与外头的冰天雪地截然不同。东侧整面墙的书架上整齐排列着竹简与线装书,案几上摊开一卷《孙子兵法》,书卷旁搁着笔墨,批注的墨迹还未干透。案下的炭盆里火光微微,映得满室生辉。
萧凌恒随手放下茶盏,目光扫过案上书卷:“辞二公子好用功,大年初一还在研读兵书?”
辞霁川拂袖坐下,拎起茶壶续水:“将军冒雪前来,想必不是为了谈兵法的吧?“
蒸汽在他眉眼间弥漫开来。
“那就不绕弯子了。”萧凌恒直视对方,“岁宴那场火,公子似乎早就知道?”
辞霁川没有回答,执壶的手依旧很稳:“将军可知左金吾卫将军徐寄珩上月纳了第七房妾室?听闻徐府回回纳娶妾室的当夜府内都会传来哭声,也不知那些姑娘们……”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萧凌恒目光一闪:“辞二公子的意思是,徐寄珩强抢民女?”
“这没证据的话也不能乱讲的,”辞霁川轻轻摇头,“是否是强抢空口无凭,但都是好人家的姑娘是真的。”
“这把火是他放的?”萧凌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