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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床榻上叠放着内里塞绒的上裳下裤,裤装的内侧还缝有防磨的软垫,另有一件熊皮狐狸领的厚实披风。

当时的她满心不安未曾细想,只匆匆将衣服换上。

眼下坐在破庙里吃着米饼,阿怜后知后觉地察觉出几丝怪异。

巫阖怎么想得这么周到?

印象里的他冰凉不近人情,就算她住在巫府时,两人也没什么交集。

且他刺杀嬴煦掳她来楚,她甚至对他怀有厌恶,只抓住他这根稻草,想要逃出熊昶的控制。

当初掳她过来的时候,巫阖可不是这番表现。

难道真如荣葳所说,他要亲自送她回秦?

他刺杀嬴煦,肯定不能在秦为官,如今看来似乎连楚国的官都不想做了。

巫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第97章 战国文夫人(十二)“我心甘情愿被你……

他们迎着风雪赶路,因体温流失,不得不隔一段时间就停下来生火取暖。

然而不是每次都能找到合适的庇护所,这次行至半途,天上突然下起暴雨,巫阖让她用披风盖住脑袋,自己却被迎面而来的雨水浇了个透。

注意到远处的点滴光亮,巫阖夹着马肚大喝一声,宝月驹的马蹄抡得更快了。

眼前是两间并排着的低矮瓦房,其中一间的窗户透着微弱的光。

巫阖将阿怜从马上抱下来,微微弯腰护住她往里走,雨水溅起的泥点沾湿了两人的衣服,鞋里也进了水。

四周安静无人,只有单调的雨水唰唰声和房檐上不规律的水帘嘀嗒声。

木门一开,趴在巫阖怀里的阿怜还没看清里面是什么情景,就被狠狠往外一推,“跑!”

阿怜站定后惊恐瞪大眼睛,只见门内的巫阖伸出胳膊硬挡住一柄向他劈去的大刀。

房门被啪地甩上,屋内传来刀剑劈砍的厮杀声。

阿怜颤抖着后退几步,停在茅草堆旁的宝月驹闻到血腥气,暴躁地扬起前蹄嘶鸣,她慌张地跑过去躲在茅草堆后,雨水的寒意顺着湿透的裤脚往上爬,冷得她全身都在发抖。

巫阖让她跑,可这么大的雨,她能跑到哪里去?

若是骑着宝月驹独自逃跑,那巫阖怎么办?

还没等她整理好凌乱的思绪,房屋的门自内打开,巫阖满身是血,踉跄地走了出来。

“巫阖!”眼见着巫阖脱力向前倾倒,阿怜立马跑过去接住他。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冰凉的皮肤上,激起一片密密麻麻的战栗。

屋内的血腥场景她不敢细看,只通过地上掉落的几把砍刀猜测对面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她焦急又害怕地拍打着巫阖冰凉的脸,“巫阖,你怎么样?”

见巫阖没有反应,她小心架住他的胳膊,吃力地拖他去了另一间空着的房屋。

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阿怜忍着呕吐欲和满心害怕,回到惨如炼狱的房间取来烛火,在微弱的光线下褪去他身上被雨和血浇透了的湿衣。

四肢修长的男人歪着头躺在硬塌上,块块分明的肌肉/沟壑在烛光侧照下更加明显,他的左小臂上一道深得见骨的伤口还在往外涌血。

阿怜被这狰狞的伤口吸引了全部的注意,无心思考其他,当即撕下干净的衣物为他做了简陋的包扎。

她不敢睡着,怕第二天醒来榻上人成了具冷冰冰的尸体。

痛苦的低吟令阿怜心中一惊。

她摸向巫阖滚烫的额头,惊觉他此时正在发烧。

风吹雨淋,受伤浴血,若还不倒下,真成了铁做的人。

阿怜举着烛灯将他的脸转过来,见他眉心紧拧,嘴唇干燥苍白,削瘦的两颊透着病态的红晕。

之前没机会细看,现在凝神望去,他比初见时更瘦了,下巴一周长了青色的胡茬,看着有些许颓废。

他干裂的唇动了动,“水……”

阿怜忙取出水壶托起他的头喂他喝水,又将撕下